只是现在只要她的母后能平复心情，能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许也没什么关系。

九月抱着明后，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还像小时候那般撒着娇，十分可爱。

“哎呀，母后，您干嘛突然说这个啊，儿臣还小呢，儿臣不想离开母后，儿臣想多在母后身边待着呢。”

“你呀，你这丫头总是这样，从小到大你都不听话，总是要撒娇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才行。母后又如何愿意将你这么早嫁出去？只是母后觉得清欢那孩子是个好的，办事情稳妥，又如此疼爱你，所以自然是早一些好，等你们成亲了也算是有人照顾你护着你了。”

九月的心中有些微暖，她自是知道自己的母亲让她这么早的嫁出去肯定是有其他原因，也肯定是为了他好，只是听到这么暖心的话从明后那里亲自说出来，她还是不可控制的动容和感动。

“母亲，您多虑了，儿臣能保护好自己了，只是您才应该好好的洗个澡休息才是，若是您再这样胡闹下去，身子一定会受不住的，到时候父皇可要心疼了，儿臣也都还心疼呢。”

说罢对着一旁的姑姑使眼色，那宫女在明后身边伺候久了，怎么能不明白九月的意图，连忙也接话道：

“是啊娘娘，若是皇上他好了您却累的病倒了，那到时候多不好呀，所以您还是听公主一句劝吧，她都是为您好呢……”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明后总算是愿意去洗澡沐浴休息了。

九月将明后送去沐浴，回来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个谎言说的太累了，连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心里憋闷的紧，她只想用力的呼吸，似乎能将所有的空气都吸进肺里一般。

她很想逃离这里，一看到自己母后那副模样，她心里便格外的难受和心酸，只想快些逃离这里。

只是她必须要坚持下去，他不能如此脆弱，皇兄和顾清欢去安排那些重要的事情，而她必须要稳定母后的内心，不能然后她情绪失控。

她撑着疲惫的身子去小厨房做了一碗羹汤，再多的便是一些开胃的小菜罢了。

她的母后想必已经很早没有吃过东西了，她心情不好定是吃不下去的，若是能做的色香味俱全，说不定能吃下去一些。

帝拂衣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她的脸色，貌似比上午强了一些，不再那么苍白。

“本座前来一为督促你，二来也是为你补一下课，你上节课没来，想必内容也掌握的不全……”帝拂衣开口。

“多谢，费心了。”顾惜玖再次道谢，执弟子礼。

帝拂衣：“……”

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但终于没说出来，临时改了口：“我们开始吧。”

他并没有拿什么讲义，而是直接给她开讲上节课的那些内容，他记得很清楚，很牢固，甚至把那些内容又重新在心里细细分析了一遍，力求做到通俗易懂，能让她一遍就能听明白。

顾惜玖也听的很仔细，她这人心态极为强大，绝大多数情况下，她可以将所有负面情绪全部压下，而专注于某件事。

帝拂衣是预备了坐位的，甚至也为她预备了纸笔，方便她做记录。

一节课的内容全部讲完，他看着她问：“全听懂了？有哪里不明白的地方？”

顾惜玖摇头：“没有不明白的。”

她看小狐狸的笔记确实有些不懂的地方，但这次补课的时候她就重点听讲了那部分，自然就懂了。

当然也更明白上节课的内容对这次运用风行术的重要性。

她把上节课记了个囫囵吞枣今天上午居然还能飞那么高！顾惜玖也佩服那时候的自己了！

“顾惜玖，你可以先在下面融会贯通一下，再设法飞上去。你先练一练，本座看看哪里不对……”帝拂衣在一块青石上坐下，目光炯炯看着她。

顾惜玖并没有说别的，又答应了一声：“好。”

于是开始在那里做准备动作——

按照他所说先用一种功法运行于全部的筋脉之中，然后让风行术所需要的灵力向四肢百骸聚集……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再加上今天上午的强力操练，她运行这功法的时候只觉四肢百骸无处不疼，让她冷汗瞬间下来。

帝拂衣脸色微微一变，直接上前，握住了她一只手腕：“停！”

顾惜玖正强行运功，听到他这一句睁开眼睛，将手腕猛然向回一撤，再后退两步：“左天师大人，您这是？”

帝拂衣看着她，她一口一个左天师大人，一口一个‘您’字，仿佛在他和她之间划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似乎有哪里不对了。

按照沐云的说法她这个时候会委屈的不得了，会和他耍脾气，会和他闹，说不定还会气到哭，她心里终究是有他了，他只要再慢慢哄转她就能回心转意……

但现在，她不哭不闹，还一直很淡定，但心里却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让他有点不太淡定。

她心里是有他的，他知道。

她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刺激让她来认清自己的感情，现在强有力的刺激已经有了，但她好像离他更远了——

他看着她：“你昨夜……”她明明回来的比他还要早，怎么会一夜没睡的？

顾惜玖觉得他有点缠杂不清，挑眉看着他。

帝拂衣接着道：“你今天发挥不好，和昨夜休息不好有很大的关系。再加上今天上午你使脱了力，所以你现在的筋脉有些承受不住风行术的运功方式。”

他像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拿出一枚红艳艳的果子：“这个送你。”

那是一枚朱仙果，比他先前拿出来的任何一枚都要大都要鲜亮。

顾惜玖没接，摇了摇头道：“这是奖品果子，我没取得什么成绩，左天师大人不必送我这个。”

自己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丹药服下，这丹药对解乏恢复体力有很大帮助，顾惜玖每次累得狠了都用它来提神。

帝拂衣手中的果子慢慢缩了回去，他也是行家，他已经看出顾惜玖的丹药确实不错，功效就算不如他的果子，但也绝对能恢复她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