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实话？”

颜歌眉梢轻挑，松开女子的下巴，缓缓起身。

她转头看向一旁舔着獠牙的灵狼，笑出温柔，“叼去玩儿，别玩死就行。”

闻言，白澈在女子凄惨的叫声中，深深望向那道亭亭玉立的身影。

她虽笑着，却是凉薄。

她方才冲过来救自己，此刻却又漠然地看着另一人受尽皮肉之苦。

这副模样，仿佛从未把人命放在眼中，亦或是……她对生死早已麻木。

白澈突然有些看不懂她了。

如果说她扑过来救自己是因为情，他自然不信。

骨子里如此冷漠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般短暂的时间，对他动了可以豁出生命的情。

想着，白澈的视线移向那低着头的男子。

阴狠，在他绝美瞳中似乎激起千层浪，修长手指，被白澈攥握地咯吱响。

他既然肯护送华裳，那便证明华裳与他相识。

或者说……华裳借着寻找灵芝的契机，专门去寻他。

由此可见，华裳的目的同如一般。

先是引诱，然后再替她母皇——斩草除根。

这场混战，就是她与女皇做的戏。

白澈轻声一笑，风华绝代的面容，阴鸷出锋芒美色。

他缓步走到颜歌身旁，含笑的低语附着嘲弄，“您让灵狼如此折磨她都不改口风，说不定她根本没有撒谎呢？”

颜歌眼皮一动，侧过头，看他。

白澈话中之意，她听得出来。

“怎么？”

她气笑了。

“你是怀疑我自导自演，害你性命？”

白澈眸光浮出怔愣，不过却转瞬即逝。

“您自然不……”

颜歌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男子，笑声薄着凉寒，打断白澈之言。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知道你父母是如何惨死。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我母皇真想杀你全家灭口的话，何必遮遮掩掩？”

白澈的目光，由震惊逐渐归于平静。

他并不是相信了颜歌说的话，而是……他想听听颜歌还会如何狡辩。

说着，颜歌轻叹出了无奈，“倘若暗杀的丑事在某一天东窗事发，我母皇还有何圣明？她若是想杀你父母的话，当初就不会将你父母从牢中放出。”

浓密的长睫轻动，白澈瞳底讥笑闪烁。

果然是皇家之人，假话都能说的如此情真意切。

正当此时，实在忍受不了狼口之苦的女子，突然撕心裂肺地高喊一声：“我说！我什么都说！”

闻声，灵狼将惨叫的女子甩到地上后，屁颠屁颠地跑到颜歌身旁，用爪子碰了碰她，似乎想听夸奖之言。

颜歌敷衍地说了声“真乖”便将若有若无着笑意的目光，落向匍匐在地上的女子。

“说。”

被灵狼撕咬的伤口，疼女子有些发晕。

她咬了咬牙，呼吸急促道：“凤君的的…的确需要灵芝，我们也确实是女皇派来采摘灵芝……但是我还有一道私…私私令在身，就是要在这灵芝里下毒。”

颜歌音色骤冷：“谁下的私令？”

女子握了握拳，杂草被她攥碎在掌中。

她像是忍耐着什么噬心的痛苦般，神情都逐渐狰狞起来。

“是…是是女皇最为信任的萧——”

话没说完，只见女子口中突然涌出一大口黑血！

跟着，她身体便疯狂抽搐起来！

没一会儿便双腿一蹬，断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