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颜回归地球之后，苏域在卡塔琳的邀请下回归康吉尔世界，法恩陛下已经接替了腓力五世成为了法兰帝国的皇帝，而莱茵王国做为法恩陛下直属领地并入了法兰帝国。在法恩陛下和光明教会奥斯底亚枢机主教的权力帮助下，仅仅三个月时间卡塔琳和玛格丽特就重建了亚撒利亚城，并且在亚撒利亚教堂和孤儿院的原址建立了一座相位神坛，这里就是康吉尔世界和相位神国的空间通道的所在地。

苏域在卡塔琳、玛格丽特和奥斯底亚的陪伴下，参观了全新的亚撒利亚城。清澈的水流从步行道两旁流淌而过，水流声悦耳动听，远处可见一处飞瀑，水珠飞溅之下，自有七彩光晕映成，色彩分明，瑰丽多姿，有三分神国的景象。

这里来往的不仅有许多光明教会的信徒、骑士和法师，其中不乏已经专职成为相位骑士和相位法师的半神契约者。

光明信徒并不信奉一位已知的神灵。他们认为光明是宇宙中的一种信念，既代表了光明，也代表了正义、勇气和荣耀。所以光明教会的修士都显得很阳光、很自信。加上光明教会本身的教义条款也很松散，所以光明信徒中有很多特立独行的人，许多贵族和吟游诗人接受光明的信仰，加入了光明教会，却并不受光明教会的约束。

就像法恩陛下虽然是光明骑士，可他自从青年时就行走在西大陆伸张正义，更像是一位游侠。甚至有很多光明骑士抱着崇高的人文信仰进入战乱频繁的南大陆，以解救那里的人民为己任。

光明信徒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并不畏惧权威，不会对上位者卑躬屈膝，或者也正是这个性格，他们才选择进入了光明教会。苏域很喜欢这一点，相位神国有信奉光明的360位相位骑士和相位法师，是相位神国仅次于静月的银龙世界与相位神国工会，以及来自诸多法术世界的相位法师的第三大群体，可是苏域和他们相处甚至比和来自银龙世界的修士和法师们更自在，也许是由于静月三姐妹的缘故，来自银龙世界的的相位骑士和法师们面对他的时候都特别客气，让他感觉有些难为情。

奥斯底亚听到了苏域的评价，却露出了苦笑，光明信徒们的实力越强大，就越不受光明教会的约束，像法恩陛下这样的圣域高阶光明骑士，教会实际上已经无法管束了。而这些强大的半神级相位骑士和相位法师，本身的实力就比绝大多数的枢机主教还要强大，又有相位神国的背景，几乎是诸天万界中最强大的军事集团之一，在光明教会也只是挂个名而已了。

奥斯底亚原本虽然是光明教会在康吉尔世界的最高教职，但区区一个枢机主教在光明信仰的诸多世界中不过是恒河沙数一般，他的枢机主教排位甚至在一万名之后。但由于这一年来，康吉尔世界的光明信徒中专职了三百多位半神级位骑士和相位法师，他的枢机主教排名如火箭穿升一般排到了第三位，已经成为了下下任光明牧首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他成为光明牧首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之后，才知道光明教会的一些机密，比如名义上光明牧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琴伦.费瑟竟然是冰雪女皇艾尔莎.费瑟陛下的分身，虽然他永远只是名义上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实际上并不会成为光明牧首，但也说明太阳神依然关心光明教会的运作，毕竟光明是太阳神的主要神职之一。

奥斯底亚苦笑道：我做梦也没想到西大陆竟然会有这么多半神在行走，就是真神的神国也没有这么多半神。

玛格丽特：是啊，我们和相位神国开通空间通道之后，已经是相位神国的重要组成部分了。

卡塔琳淡淡道：实际上，康吉尔世界就已经非常广大了，我们所在这个界域在整个晶璧系中也不过是巨大山脉的一个小空洞而已。

卡塔琳之所以如此形容，是因为康吉尔世界与仙域世界一般广大，但每个小世界并不是单个的星球，而且大小不同形状不一的界域。在每个界域之间并不同于银河星域的无垠虚空，而是充满了高密度高质量的以太物质，隔断了每个界域，形成了界域坚不可摧的防护壁。

康吉尔世界和星际世界恰恰相反，星际世界是无垠星空包裹着无数星星，星星和星星之间是漫长的距离和虚空。而这个世界如同一块坚实的陨石，每一个界域都是陨石内部镂空的一个空间，反而形成了源生生命赖以生存的世界。

玛格丽特问道：殿下，你可知道其他界域是什么样子的呢？

苏域以强大的神念穿过了无穷的以太物质，扫描了数百个界域，说道：都是和康吉尔一样的超凡世界，同样信仰秩序众神、黑暗众神和混沌众神，只不过很多世界还很低级，就如同世界起源之初的蛮荒世界。

在康吉尔世界的传说中，这个界域最早是一个蛮荒世界，只有各种各样的动植物，而人类是某种不知名的动物信奉了神灵之后，获得了神灵赐予的修行之道，逐渐开始向神灵的模样进化。虽然很多研究历史和宇宙真理的大法师并不太相信这个传说，但也一直找不到反面的证据。

第八十三章 最纯粹的感觉

玛格丽特问道：其他界域有人类吗？

苏域点头道：有的，有些界域的人口密度比康吉尔还要大，但也有很多世界只有类人的猿猴。

卡塔琳清冷而细密的声音响起：根据星际世界的研究表面，人类是由猿猴进化而来，并且在进化过程中可能接触到了古神的科技和造物，所以加速了进化。而我们世界则认为我们是原生的动物，收到了神灵的召唤和赐福才逐渐进化成人类。

苏域：无论哪种说法，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和古神以及神灵可能真的有交集，帮助了人类进化。

以苏域如今的境界，已经可以使用神性力量回归很久远的时光了，而且他的说法与目前的研究和传说相符，所以也基本可以为康吉尔世界的人类起源下一个定论了。

奥斯底亚忍不住问道：从我了解的情况看，神明其实并不依赖信徒，那么神明发展信徒的目的是什么呢？

苏域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如同太阳神、战神领主和路西法这样伟大的神明，本身的神性和掌握的法则就已经接近宇宙的极限，信徒对他们的实力几乎没有任何帮助，甚至反而会造成困扰。苏域想了想：或许下次我可以问问馆长这个问题。我听静月殿下说，馆长私下咨询她能否允许他到相位神殿来授道。

卡塔琳：我也听说了，魔法之主希望在相位神国多发展一些相位法师和来自法术世界的高阶大法师之中的真信徒。

众人都露出了笑意，众所周知法师是研究宇宙本质和真理，不断构建法术宇宙架构的职业，所以越是高阶的法师就越是神明的浅信徒，甚至有很多是无信徒。偏偏这些半神大法师由于洞悉了宇宙的本质和法则，往往实力非常强大，就如同奥术世界的奥术大师在专属浮空城的加持下，完全可以在主物质世界对抗普通神灵。

不过反过来说，这些实力强大的半神大法师如果能发展成真信徒甚至虔诚信徒，对增强魔法之主在诸天万界的影响力和控制力有些帮助，至少比发展普通的原生信徒要有意义的多。

奥斯底亚与苏域接触多了，感觉他虽然是一位伟大的神明，飘渺高远，似若璀璨星辰，可并不感觉与凡人有所隔阂。就如同天生就在尘世之中，自然而然地与他们融洽相处，奥斯底亚与苏域如老友一般聊了许久之后才离开。

卡塔琳问道：殿下，你留在康吉尔世界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苏域：未来，我修炼的时间会越来越漫长，康吉尔世界就由你和玛格丽特来照看了。

玛格丽特叹道：殿下，你的生命中修炼永远是第一位的吗？

苏域露出了一丝苦笑：可能，我已经习惯了，你让我做别的，好像也不太擅长。

卡塔琳和玛格丽特很清楚苏域轮回的情况，他自第一世开始就是一位滋滋不卷追求上境的剑士，修炼已经从需求，变成了习惯，最终成为了一种生命的本能。对于他来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不断修炼，追求上镜，永无止尽。

玛格丽特问道：殿下，你有想过去龙之国寻找这一世的家人吗？

苏域的思绪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说道：虽然没有特意探查，但我有一种感觉，我这一世的父母应该已经离世了。

以苏域目前的境界，哪怕只是一个潜意识的运转，也基本八九不离十。

玛格丽特：你有没有想过去龙之国，去你的故乡看看？

如果说卡塔琳的特点是神秘优雅，飘渺高贵，同时保留着库伊拉那种不可思议的破碎感，拥有一种魅魔一般让人神魂颠倒的魔力。那么玛格丽特就是一种复古而多彩的风格，妩媚温柔、飘然若仙、优美飘逸、精致明媚，几乎完美结合了女性的所有优点，让人心甘情愿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的问题让苏域一时间产生了无穷的感叹，哪怕他经历百世轮回，依然感觉到每一次轮回，都如流星一瞬，最终皆是泯灭于生命的流逝，热血变为叹息，脚步渐行渐缓，结局尽是悲凉。

他本人的经历可以说是诸天万界中最好的阐释，天地间命运如风，迅疾来去，有时穿山过海，无往而不利，有时撞上铜墙铁壁，头破血流。暮然回首，岁月如大江远去，稍一跳跃只感到气喘吁吁，仔细一想只觉得空悲切，世间的一切有时候毫无意义，就如同上一任的相位神国宰相佐伊，哪怕是百亿年经营的神国，也可以撒手而去，毫不留念。

苏域一时半会做不了决定，只好叹息道：让我在想想。

别人或许会疑惑苏域的软弱，但是玛格丽特和卡塔琳不会，她们被库伊拉和帕莎寄身，本身就如同经历了一次轮回，如果算上库伊拉和帕莎寄身的前五任的记忆，相当于已经轮回了六次了。虽然她们和库伊拉和帕莎是独立的灵魂，但是看到古代魔法王国伟大遗产，那五座浮空城的时候，依然会产生一种疑问和彷徨，过去发生的这些当年惊天动地的事情如今还有意义吗？

卡塔琳和玛格丽特离开之后，苏域一个人又呆了许久，思维不断地在过去的百世中跳跃，似乎想寻找出特别有意义的人事物，但最终还是定格在了第一世和这一世。如果和这一世进入永恒天境成为契约者，一步一步进化并且最终得道相比，过去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唯一还能在心灵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第一世的那些故人，比如弟子梅清颜和对手提婆达多圣主。

苏域回归了永恒天境，只是这一次没有回到相位冠军府，而是自己的契约者专属房间。很久没有回来了，这里依然洁净无拭，一尘不染。1000平方米的房间如同一块整体的玉石雕琢而成，密接无缝，浑然天成，只是除了一座沙发之外，空无一物，显得十分空旷。

苏域又开始修炼了，没多久就收到了梅清颜的私信：苏域，你不在冠军府吗？

苏域：我在专属房间内。

梅清颜：我可以进来吗？

因为是梅清颜，苏域直接邀请她进入，今日的梅清颜略施粉黛，明眸皓齿，穿着一件白色的V领收腰显瘦过膝长裙，尽显身材修长之余不失玲珑有致，玉净花明、国色天香，又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青春气息，让人眼前一亮。

苏域站起身来说道：清颜，不好意思，我这里太简陋了。

梅清颜轻声笑道：我知道，这就是你的风格。

苏域：我再添置几件家具吧。

梅清颜主动坐在沙发一端：真的不用了，我们坐下聊吧。

梅清颜本身已经足够美了，她素净优雅、清冷生辉的无暇容颜，今日特意抹了一层晶亮的唇蜜，朱唇染上了轻盈光滑的粉红色，更有一种低调却又闪耀的珠光。

苏域和梅清颜的关系不同于普通的契约者好友，他很喜欢听梅清颜在地球的事情，她的家人和同学的很多趣事，尤其是她还是普通人的时候成长过程中对未来人生的思索和幻想。

苏域眼中似乎看见梅清颜身上一闪即逝的某种光芒，或许极其短暂，但在那一瞬间，它能够带来无限的存在和美感。这种短暂的美妙瞬间可能会在感官上留下深刻的印象，惊讶、兴奋、躁动，或者感觉到某种情感的突破，也有可能象征着感情的迸发，灵感的闪现。这种一瞬间的感动，没有任何杂质，也没有任何干扰，如同内心深处的昙花一现，是最纯粹的感觉。

苏域自己都奇怪，他很早就认识静月静玉静秋三姐妹，还有卡塔琳和玛格丽特，却没有任何一位女生能在哪怕一瞬间给他这种最天然又最纯粹的感觉。

梅清颜是聪明的女生，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苏域的异象，她完美的玉颜微微颤抖，红颊似火，闪耀了一层罕见的红玉莹光，清丽秀美的眉眼之间闪烁着惊人的丽色，如同一朵染红的白莲含苞待放，使春花羞惭，使秋月躲藏，比以往任何时刻都美得更加惊心动魄，令人叹息。

苏域眼帘下垂收敛了自己的目光，担心冒犯了梅清颜，尝试着问道：清颜，我们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