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迟站在咖啡机前，看到是他，打了声招呼，“怎么了吗？难得看你这么愁眉苦脸的。”

他妈的还不是你害的？

程云念暗骂了声，走到对方身旁，“没事。”

“没事？你确定你那个脸叫做没事？”

“我正在思考要怎么解决。”

“技术上的吗？还是人事上的？”杭迟拿起刚煮好的黑咖啡，走到一旁，斜倚在冰箱上。

程云念则接续摆上了自己的杯子，压下按钮，热烫的咖啡开始潺潺滴沥至他的瓷杯里。

他思考了好久，才道，“你最近是不是跟谁在交往？”

这一问，杭迟傻了下。

“……你是在问我？”

“不然这里还有别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就只是想问。”

杭迟皱起了眉，有些无所适从。

“为什么我有一种错觉……自己现在好像是整夜没回家的老公，正在厨房里被老婆质问有没有小三？”

还好程云念手上拿的不是菜刀，只是个杯子。

“你想太多了。”程云念回头睇了他一眼，道，“是公司里的人吗？”

杭迟静了几秒，点头不否认。

反正那是他老婆，程云念迟早也会知道的。

“好吧，”程云念又回过头去，盯着自己的杯子，“其实我大概也猜得出来对方是谁。”

最近空降的古秘书自从在杭迟办公室后，他发现好几次杭迟竟然托着下巴对那个古秘书发呆。

杭迟愈听愈觉得不对劲。

“这就是你指的人事？”

“当然不是啊！”

“不然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一时兴起。”

这家伙果然不是普通的难以捉摸。

叹了口气，摇摇头放弃了，改变了话题，“话说你手底下那个小女生，最近怎么了？”

程云念倒抽了口气。

他差点把心里那句“他妈的还不是你害的”给说出口。

“不知道。”他随口打发。

那副事不关已的反应令杭迟错愕了几秒。

“……所以是真的？”

“什么意思？”

“听说你们两个处不来。”

算处不来吗？

程云念侧头想了想。不，怎么能算？

对方一见他就逃之夭夭、连碰都碰不到，如何能“处不来”？

“没有，没这回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我在小办公室里都能感觉到她根本把你当瘟疫。”

程云念转头冷冷瞅他一眼。

他妈的还不是你害的！

因为是该死的事实，所以他在心里咒骂了三次。

“好啦，既然你不想多说，我也不想逼你，你自己能解决就好。”说完，杭迟拿着自己的杯子，转身走了。

程云念一个人在茶水间里，不自觉又叹了气。

他拿起煮好的咖啡，轻吹了下，浅浅啜了一口……

就这么毫无预警的，他想起了李雨烟煮的那杯热拿铁。

此咖啡、彼咖啡，风味天壤之别，他竟有些想念那杯热拿铁的香味。

唇边忍不住勾起一抹苦笑，他不明白，李雨烟为什么要躲开他？

当然，经过了那样的事情，尴尬难免会有，但如此激烈明显的回避……

不，太不合理了，他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