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菲从梦中惊醒，战场上一片血色，赵言叶半跪在地上，用长刀支撑自己才没有倒下，缓缓抬起头，血从嘴角流出，脸色苍白，奄奄一息，“我不想再失去你！”

不是说好了决战吗，为什么她还在这里躺着，一走出帐篷，她被眼前场景惊呆了，黑色人形怪物大口撕咬着食物，柔软的妇人，年幼的孩子，年迈的老人……都成了它们腹中食物，黑色皮囊狰狞可怕，睁开眼醒来……世界都变了。

甩出符纸，生生地开辟出一天道路，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赵言叶，霸女还有萝萝莉，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为什么会这样，“赵言叶你这个混蛋！最好给我活着！”一边奔跑一边咆哮，双眼再也不是无神的状态，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战场上，还在蠕动的尸体，残缺不全的四肢，更像是那些怪物胜利后的饕餮盛宴，血腥和腐臭扑面而来，柳菲来不及理会这些让她不适的味道，第一次直面战场，这样的场景赵言叶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

一只手抓住她的脚，他的下半身已经没有了，看到柳菲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柳菲呆愣地往前走，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她听不到任何声音，怪物的嘶吼还有士兵的哀嚎，一切的一切都被她隔绝开来。

她终于找到了霸女，她穿着一身银色铠甲，骁勇善战，银锤落在她身边，怀里似乎抱着一个人，应当是那个向她表白的书生，终于有人要霸女了，可是才过了短短几刻钟，萝萝莉还活着，她大声喊着什么，柳菲过了好久才听到她说了什么。

“快逃！呆木头快走啊！”

她们可是连地狱的五将军都打败过的人，为什么要逃啊，很快，她的小萝莉也没了生息，生死在一念之间，上一刻她们还有说有笑，下一刻竟阴阳两隔。

扔出的小纸人带她找到了赵言叶，和梦中一样，他半跪在战场上，已经精疲力尽，长刀被砍得到处都是缺口，他还保留一丝意识，柳菲驱赶开那些怪物，把所有能吃的药塞进赵言叶嘴里，“一定会没事的，我和你，霸女和萝萝莉，都会没事的。”

“菲菲……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离开。”

“赵言叶，你还记得吗，曾经你问过我，若是你娶了别人我不会不会在意，我在意的啊，若是你娶了别人，我一定会去抢亲的，少司大人是我的谁也抢不去。”

柳菲不敢去触碰赵言叶，她的手在颤抖，她怕把眼前脆弱的玻璃娃娃碰坏，抬头看向天空之上的始作俑者，她出现在这里，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古神……古神，一团黑色的物质被盔甲包裹，弥漫着的黑气柳菲再熟悉不过，信仰之力，在她沾沾自喜打败了骷髅将军后，五只骷髅将军也不是古神的敌人，小骷髅被他一掌拍下，背后的翅膀断开一半，落在柳菲脚下。

他看着柳菲，从胸腔中取出黑色的一团，那是魔神最后的力量，“柳菲，这是最后的办法，如果魔神也不能将他打败……”

魔神的力量，柳菲毫不犹豫捏碎那团力量，怀中抱着的是赵言叶冰冷的尸体，柔声说道，“胜利之后我们要成亲的，你还记得吗？”

刹那间，时间像是停止了，柳菲再睁眼，看到的是一个杏眼小姑娘，她自称粼粼，软软糯糯地问道，“你也需要帮忙吗？”

无数记忆涌入柳菲脑海，“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所以……你要如何选择？”

“我可是自私自利的人，牺牲自己救天下人可不是我的风格，要不你去给我选一选吧。”

原来，蛮荒大陆真的还有一个神，她再创造之初已然陨落，在毁灭之时便会重生，她是希望，是生机，是一切的源泉——创始之神。

而古神是失败品，他是怨的化身，怨恨所有的一切，怨念化作瘟疫感染每一座神袛，筹划了千百年来的一场大阴谋，勇士是他的化身，在所有人崇拜勇士时，他也得到了信仰。

“我不能替你做选择。”粼粼拒绝柳菲无理的要求，她笃定地看着柳菲，“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自私自利是你没错，可唯独对那三个人，你永远都不会自私。”

赵言叶，霸女，萝萝莉，三个人在柳菲心中的份量远远大于蛮荒大陆所有人，“为了他们，你既然有了选择，我更不可能替你选择。”

柳菲轻笑，“说实话，我讨厌你这种人。”

“可我不讨厌你。”粼粼笑着，“你很厉害，又聪明。”

心中有了选择的柳菲也对粼粼开起了玩笑，她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做的时候很爽吧？”

“做什么？”粼粼摸不着头脑，她有点不明白柳菲在说什么。

紧接着柳菲勾起一抹邪恶的危险，“爱啊，想我还没同那家伙成亲，也不知道他行不行，早知道婚前先验验货。”

粼粼瞬间秒懂，又为这秒懂感到丝丝羞耻，“还……还好啦。”也不知道傻鱼现在在做什么，从修仙界回来后，她明白世界也有高低之分，柳菲所处的世界应当和她在的世界差不多，“既然你是创始之神，可以帮我找一个人吗？”

“不可以喔。”柳菲果断拒绝，“有些东西，你还是自己去寻找比较有意思，等我醒了你还找不到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

说着，柳菲打开一道大门，她是创始之神，拥有许多权限，此刻她可以选择回去。

粼粼托着下巴看蛮荒大陆后续，柳菲回去后，用神力驱散瘟疫，将所有力量一点点融入荒芜的土地，战场上的尸体不知所踪，荒芜之上开遍鲜花，绿树成荫，生机勃勃才是蛮荒大陆最开始的模样。

后来，粼粼醒了，渔网上多了好几样东西，一把断刃则放在渔网之下的柜子上，柳菲也送了她一只雕刻的小扑棱蛾子作为见面礼，这是在合众城被柳菲制造出来的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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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大陆

不知过了多少年，一片花海中，俊美的男人抱着一个看似熟睡的女人晒着太阳，“菲菲……等你醒过来，我们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