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安东尼从裴妮娜走进休息室的那一刻起便将注意力尽数放在她身上，“你今晚很漂亮。”

“谢谢。”裴妮娜用礼貌的语气回了一句，“那么，今晚我需要做些什么，迎接女宾吗？”

安东尼将视线移向了别处，似乎是在端详镶嵌在墙上的镜子里他的容颜或者是系在衬衫上的领结，“我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苏娜是擅长处理这一切的女人。”

“所以你想说明什么？”裴妮娜不喜欢这种饶舌的说法方式，从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她想以后应当也不会喜欢，但是她还需要应付眼前的这个“麻烦”，毕竟她是承诺过的，她和安东尼之间还没有弄得“你死我活”或“老死不相往来”。

“今晚你只需要和我在台上站一会儿，不说话，保持微笑就可以了。”安东尼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对了，你最近使用过魔镜吗？”

“你指的是什么时候？如果就是昨天的话，我的确用过，但它好像出了点问题。”裴妮娜将魔镜从空间中取出，“昨天我试图用它打开我的服装空间，但是它始终没有给出反应。”

“我猜到了。”安东尼点点头，“它可能需要修理一下。但是今天晚上，很显然的，我们都没有这个功夫。离开威尔伯格的那天找我拿，可以吗？”

裴妮娜拒绝了，她不想让魔镜借着为她打理衣橱之名替安东尼，替博格黎尔家监视她。“我想，既然我已经失去了博格黎尔家的继承权，那么它应当不再会为我效力，我将它拿出来也是有想将它还给你的意思。”

“就算你失去了继承权，你仍然是博格黎尔家的二小姐，你完全可以坦然地使用它，而且，你总有几件衣服被魔镜锁死在衣橱里吧？”

裴妮娜不说话了，她盯着安东尼，试图从那满脸真诚中找出一丝一毫虚伪作假的成分，那样她就可以理所当然地驳斥他，但是她失败了。她只能退一步说，“那么我离开威尔伯格的时候我来找你一趟，解锁衣橱后我就离开，我不想带着魔镜上路。”

安东尼同意了，他对裴妮娜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能否容我提醒一句，以后接吻的时候注意点唇妆。”

裴妮娜忙凑近镜子去看自己的嘴唇，肌理分明的两瓣樱唇上均匀地涂抹着滋润质地的口红，并不存在着安东尼隐晦提醒的花妆了的现象，于是她向安东尼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开个玩笑。”安东尼笑了，俊俏的脸蛋因为这一笑而变得鲜活生动起来，才有了几分十九岁少年的模样，但是裴妮娜并没有欣赏的心思，只是冷了俏脸，仿佛冰霜封印下高傲的女王，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并不好笑。”

安东尼耸了耸肩，拿着魔镜走出休息室，转过身的一刹那，脸上也失去了笑，摁下了魔镜手柄背后一个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