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魔鬼无所不能——我记得我和你们说过鸩路是和异世界魔鬼打交道的民族。”柳思南如是说道。

“我那时候不在，没听到……”裴妮娜应了一声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瞳孔骤缩，“等等，我听说东方有一种换皮术，就是靠着更换新鲜的人的皮肤来做到永葆青春的，她带走迈尔顿该不是做着这样的打算吧？”

虽然答案不是这个，但是很靠近了。柳思南盯住裴妮娜的眼睛，忽然觉得那是一双敏锐的眼睛，如果在这里选一个拥有能够杀死加璐璐的天赋的人，他想他会选择裴妮娜。虽然他可能不是看着裴妮娜成长的人，但是一路相处下来，他从裴妮娜身上看到了极为可贵的坚韧和善良。

“真的被我说中了吗？”裴妮娜拧着眉头望向柳思南，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柳思南会告诉她这是错的，她猜错了，那个纯澈的少年不会卷入这样肮脏血腥的阴谋中。

但是柳思南没有。

“你说的和真相十之八九差不离，如果你们没能杀死加璐璐，那么他的下场最终也会是你们的。”柳思南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而非在讨论一个伙伴的生死问题。

这一次，裴妮娜有些看不下去他的置之事外，不满道：“但是是你将我们卷入这场风波的，你难道不应该负起相应的责任吗，柳思南！”

柳思南轻嗤一声，“我在和加璐璐签下约定的时候，是以命运的身份，而命运，本身只是赋予，无论是好还是坏，后果都是由你们承担的，我愿意以某种方式给予你们补偿已经是我的善良，就算我现在就此离开，我也能从因果中脱出。”

“你能从加璐璐的因果中脱出是因为你拿我们抵了债。”裴妮娜的话一针见血，而柳思南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没错，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场风波也是你们主动涉入的。如果你们在最初的时候没有拒绝帮助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就不会被魔寄生，也就不会在荒磨村与你们打斗，如果克里斯朵夫没有和希尔在一起，他就不会因为救希尔而受伤，你们也就不会选择在鸩路歇脚。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时与命运之神是没有错的。”乌桓坚定地站在柳思南的那一边。

“谢谢你乌桓，”柳思南的语气稍有软和，“时间与命运没有错，但是我却可能犯错，但至少我会弥补。”

柳思南的话像是刻意说给裴妮娜听，后者还了他一声轻嗤，便锁紧了嘴不再开口，加快步子从队尾走到了队头，因为赌气，她没注意到自己恰好走到了萨莫的身边。

“其实你不用担心会遭受和迈尔顿一样的命运的，我还保留了实力，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我保证。”萨莫叫住了裴妮娜，对她说道。

“只要和你复合是吧。”裴妮娜没好气地道，“那其他人呢，难道就丢下他们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