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看到这一幕心惊肉跳，赶紧为谢道年解释。

谢道年早就看痴了，还是肖贤拿起他手里的桂花枝，“昨夜本想熬些桂花汤，同夫人说了几句话，就不知不觉睡着了。——多谢你的好意，历辛，你带他去歇着吧，一会也来尝尝我的手艺。”

“是，尊上。小子，你福气不小啊，还不赶紧谢恩？”

一般的孩子在无上魔尊面前，都不敢说话，只顾得哭了，比如赵约罗。

谢道年稳住心神，将怀里抱着的东西呈给肖贤，而后重重的磕下头，“请您收我为义子，我……想留在您身边！”

肖贤打开用纸抱着的东西，是枣泥山药糕。

谢道年早就听说了那个传闻。

——只要一块枣泥山药糕，就可以寻到正义。

“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谢，名缨，字道年。”

那天，风很轻，阳光很安静。他的笑，就像那缕清澈的阳光，落入了他的心间。

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就想再次被这双手拥入怀中。

——“爹，儿子想一直守护着您。”

不周山上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慕紫苏和赵约罗她们远远的便能看到跪在寝宫外那清远孤逸的身影。

即便慕紫苏没有告诉他肖贤的意思，他也猜到了几分。

谢道年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不管慕紫苏和赵约罗怎么劝，肖贤都不见他。

鹅毛般的雪片落在了他削瘦却宽大的肩膀上，衣襟上，墨发上。耗费大量元婴血的他，唇色惨白，眼袋青黑，长袍在凛冽的寒风中鼓动，显得他的身子比往日更单薄，要被大雪淹没了一般。好像天地万方，浩瀚星河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耗了那么多心血，谢道年的两鬓竟然一夜之间生出许多白发，和慕紫苏初见时风采灼灼满身贵气的少年，判若两人。

赵约罗咬牙切齿，“真是一个比一个拧！老的小的都一样！”

慕紫苏也弄不清楚，明明他知道肖贤不喜欢他瞒着自己做那些事儿，他为何还这么一意孤行。

这时，蛟娘欢天喜地从长廊上跑来，喊道：“尊上！夫人！萌萌姑娘回来了！”

蛟娘大咧咧的慕紫苏拱手行礼，“夫人，麻烦您将尊上请出来，她在清静殿里候着呢。”

赵约罗也很惊讶，“是大哥的女儿么？”

“是啊！还有几个萌萌姑娘。”

慕紫苏皱了皱眉，才恍然道：“难道是那个被你爹赐死的那个唐怀玉的女儿？”

赵约罗给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可万万不能在萌萌面前提这事儿。”

听赵约罗说，萌萌姑娘本名为唐韵，在小时被紫禁宫的一个将军侮辱，身体受到极大的创伤，失禁，不能生育，抱回来时，人已经神志不清，看上去着实令人心疼。

她的父亲唐怀玉是仁义无双的真武门掌门，早就想和离恨天划清界限，却因为这件事求到了肖贤面前。为了请求肖贤帮他女儿报仇，唐怀玉根据古籍上所写，杀了九十九个童男童女，制成了起死回生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