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笃定的认为，肖贤只把那句‘等我长大后，师父要十里红妆娶我过门！’当作童年戏言。

她大言不惭的告诉所有人，她喜欢一剑独秀，她这一生，心里盛的，爱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她想起那时最爱和师父玩揭盖头的游戏，假装自己是新娘子。每次从掀起的盖头里看到师父温柔的笑颜时，她都期待着，希望以后有朝一日，芙蓉两面开，豆蔻二月初时，能掀起自己红盖头的人，她看到的人，依旧是他。

直到现在，肖贤坐在她身边，温声唤了一声，“娘子。”

她从他的眼底，看到的是自己，只有她一个人。

肖贤伸出手，温热的指尖为她楷泪，“饕饕怎么哭了，后悔了？”

慕紫苏噙着泪摇头道：“我真的嫁给师父了吗？真的吗？”

“那还有假。”

他起身，用两个系着红缎子的瓢擓出酒缸里盛满的酒，喂给慕紫苏喝。肖贤微微俯身，让慕紫苏拿着另一个，喂他喝下。

而后，他又拿着一盘子子孙饽饽走来，喂给慕紫苏。

慕紫苏咬了一口，皱眉，“怎么是生的。”

“子孙饽饽当然是生的，”他的笑好像蒙上了一层月华的纱，“意为早生贵子，多子多孙。”

早生贵子……

慕紫苏不由然咬了下唇瓣。

而后，她突然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抬起眼，看到肖贤又端了一盘平日他做的糕点。

“饕饕累了一天，定是饿了。先吃些填饱肚子。”

她吸了吸鼻子，想着，师父真好……

慕紫苏感激涕零的接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肖贤用指尖擦了一下她的唇角上的渣滓。慕紫苏的脸顿时滚烫，咽下后紧张兮兮的，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她想，自己以后在师父面前要多注意形象，在外也是！不能像以前一样不拘小节了！要为自己树立一个蕙质兰心温柔得体贤妻的样子！！

她吃着吃着，看到肖贤蹲下来，脱了自己的鞋子。她一慌，道：“师父，你要做什么！！”

肖贤用手里的红绳，一点点绕在她纤细洁白的脚踝上。

“别乱动。”他握住了她的脚踝，“这是天蚕丝所做，想赤绳绾足再难逃，只愿得同谐到老，历天长地久，永把琴瑟调。”

从那以后，她再没逃出过他的手心。

不知是烛光映的，还是胭脂太浓，慕紫苏低垂的小脸红扑扑的，霎是可爱。她小声道：“那我以后……该唤你什么。”

肖贤笑道：“都好，叫师父也好，叫夫君也好。过去的你，有求于我时，便娇滴滴的唤我夫君。我教你剑法时，你也会唤我师父，生气起来，还会怒气冲冲的喊我肖老头。”他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我都爱听。”

慕紫苏跟小猫似的叫了一声，“夫君……”

“哎。娘子。”他发现她手心里满是汗水，便调笑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第一次嘛。”

慕紫苏很是拘谨，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她瞧肖贤依旧清清淡淡的，根本察觉不出他心火已经燃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