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多久没回来了，还问我做什么。”

上次见她好像是一年前，她好像又长高了些。

唐清绝看了看天边垂落的夕阳，兀自往村子外走去。

身后响起了少女清冽甘甜的嗓音，“你去哪儿！”

“回家！”

少女欢快的跑了过去，一把揽住了他的手臂。

夜晚，唐清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天神摩罗，门‘砰’的一下被打开，紧接着凑过来一道身影。

“这，这……是！”

“与你无关，出去！以后不许随意进来！”

“凶什么啊，不过给你送苹果。”少女不开心的嘟囔，“要么不回来，一回来就不理人，张口就凶巴巴的，哼。”

唐清绝无奈，放下了天神摩罗，拉着她的手走向屋外，一瞬间便带着她跃上了树干上。

“你……你做什么！”

“你不是最喜欢坐在这儿。”

“……”

过了良久，胧月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跟你说个事，你不许凶我。”

“嗯。”

“我十六岁了，想……想去修真，去大门派。”

“不许去！”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就是不许去！”唐清绝总是这样强硬，容不得旁人有一丝忤逆。

“我、难道我要老死在这个破村子里？我资质优渥，分明可以干出一番大事，还是因为我是个女子？就该嫁人生子？我已无清白之身，谁会娶我？！若不是因为当年我太过弱小，又怎会……”

唐清绝看着她满眼执拗又愤恨的泪水，扭过头，不忍再看。

“当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是！——阿兄，你在外闯荡那么多年，你难道不知这九州根本就是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能像个人那般活着，拥有权力才有自由，普通人连牲畜都不如，只能任人宰割！”

唐清绝并不知妹妹是如何的野心勃勃。直到她说出那句，“我要做九州第一个女掌门，第一个踏入紫禁宫九白宴的女掌门！我说到做到！”

说着，胧月跃下了树干。

唐清绝一个人坐在树上望着天空。他第一次感到无措。

他只想让妹妹在自己的保护下幸福安康的活着，她想做什么都行，唯独他不希望她踏入这人吃人的世界，修真界。胧月那么天真，不知会被人怎样的算计。可他深知妹妹的性子，外表虽柔弱，只要她认定的事儿就绝不回头。

没过几天，他便发现妹妹盯上了——天神摩罗。

确切的说，是唐清绝亲眼目睹了她还愿的那一幕。

她在虐杀一条小鹿，胧月将小鹿的四肢打断，小鹿发出凄厉的嘶喊声，她趁着它还有气息，用匕首剖开它的腹部，将它内脏缓慢取出。

鲜血飞溅在胧月雪白的脸庞上，她的双眸再无天真，只燃烧着欲望的火焰，满是狰狞。

唐清绝怒极，一道元气将它打倒在地，紧接着回手一个响亮的巴掌。

“我可不曾教过你——恃强凌弱！！”

胧月伏地呕血，泪眼朦胧，“阿兄，我必须杀了它……原来传说是真的，天神摩罗许下愿后，必须还愿……否则……”她露出小臂给他看，小臂上出现了青色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