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苏闻言，眼前一亮，“是什么生意？！”

“我不知，她提出时我便一口回绝了。她与我有杀父之仇，我怎能如她所愿！”

顾修缘心领神会，乔疏影定是在为三千浮屠做事，便道：“少阁主，若您想为父亲复仇，还请您答复广寒仙子，应了她这门生意！”

之后，灵芸听到父亲死后的消息十分悲恸，慕紫苏应允她和孙致远回去为父亲守孝七天。

而现在，慕紫苏便可静候佳音了。

慕紫苏换好男装回到后院，看到一剑西来不知和肖贤在聊着什么。

“先生~还记得我吗~我是饕饕啊~~”

肖贤抱着她送给他的人偶，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听汤圆说，这几天肖贤很听话，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这里抱着木偶，有话也只是同木偶说。

慕紫苏心里一阵失落，自己再也不被师父需要了。

她还发现，肖贤给玩偶的脸上蒙了一层纱，好像不允许别人窥视他家娘子一分一毫一样。慕紫苏觉得好笑。

一剑西来淡漠开口，“先生也不记得我了。”

“是啊，他谁都不记得了，就连他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她笑意越发苦涩，“也许，他一辈子都会这样。”

一剑西来瞧着肖贤，眸子里有惋惜的意味，不知是在惋惜他这么强大的人患了这种病，还是替慕紫苏伤感。

——被所爱的师父遗忘，她大概心痛极了。

一剑西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点心，“这是我给先生带的，里面也有你爱吃的。”

慕紫苏回过神，笑道：“多谢，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啊。”

“小笼包。”

“……”

慕紫苏又看向他那只缠着纱布的手，道：“你的伤当真没事了？”

“嗯，无妨。”

沉默了半晌，一剑西来道：“我听顾长老说了长生宫的事，我会一直留在此处，直到长生宫回到逐鹿榜。”

现在的她对他少了当初的几分情愫，却更多了几分肝胆相照的友情，“多谢。”

之后，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肖贤自顾自的玩着怀里的人偶，和慕紫苏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玩偶。

慕紫苏时不时瞧着肖贤，想起来以前只要一剑西来在，他都是一副吃醋的样子，要把她紧紧揽在怀里，生怕她被他人抢了去。

可如今，肖贤不闻也不问。

夕阳西下，锦鲤成双，晚霞的余晖倾度在摇摇晃晃的池水中，碎成灿金的波光。庭院里散落着枯叶。

回廊间，肖贤安详宁静的坐在那儿，夕照洒在他的白发间，将他的侧颜勾勒得深邃，清艳而疏淡的美。

慕紫苏坐在他身边，时间好像都随着他从容心境变得缓慢悠长。

这一刻，好像回到了从前。

不羡人间琢玉郎，此处安心即是家。

天气越发寒冷，慕紫苏从相箧里翻出来之前珈蓝差人送来的狼皮大麾，披在肖贤身上。然后便像往常一样陪着肖贤坐在寝殿前的回廊间，看着他给人偶讲故事，还一口一个娘子的叫着。那人偶分明是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