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捕快惊呆了，“你又是谁啊！！晏爷爷别怕，我保护——”

他回过头，老者已经不见了，板凳上只剩下一个满是褶皱的人皮面具。

眼前的男人道：“小李子，说了让你去取烟叶，还不麻利儿的？”

“你……难道你……”

小捕快犹如被惊雷劈中，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你，你是晏爷爷？！不可能……一定是骗人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快要灯枯油尽整日游手好闲的老头，其实是一个长得比妖孽还妖孽的男人！

突然间，乔疏影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她弯腰呕出了一大片鲜血。小捕快吓得赶紧往后挪动。

凤天歌收了燕尾镖，修长的手指轻轻拈着小烟杆，“上次就不该出手杀那魔兽，不然怎会引来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小耗子。”

乔疏影擦干净嘴边的血迹，跪在他身下，“晚辈广寒仙子，见过前辈。请恕晚辈无礼，是我对属下教导无方。晚辈方才并无伤害那位小兄弟之意，只想……见识一下您的力量。”

他漫不经心，“现在见识到了么。”

“……”

乔疏影不仅见识到了，还被吓了一跳，若不是他看出自己没有杀意，很可能已经碎尸万段！惊恐之余，她也很兴奋，这才是真正的大修，就连武皇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既然见识到了，那就请回吧。也请你转告他人，不要再来扰我清梦。”

乔疏影跪地不起，“在下是三千浮屠的广寒仙子，是主宰大人想请您出山……”

凤天歌一步三晃悠哉的坐回板凳上，他走路的时候，并无少年人那种的意气风发，反倒有些含胸驼背，他翘着二郎腿，在墨黑长履上敲打着烟袋锅子，又吹了吹烟杆，再把烟杆塞进腰带里，之后开始玩着人皮面具，他还把面具挂在自己脸上，看上去十分……嗯，大修都很会玩。

一旁的小捕快和一群孩子凑到他身边看个不停，“晏爷爷，真的，真的是你吗！”

凤天歌漫不经心的道：“是我——二丫头别再扯我脸了，这次是真的，不是面具。”

乔疏影就这样被晾在了一旁。

“前辈……”

凤天歌终于想起还有人来求他办事儿，便道：“什么主宰，没听说过。老朽已退隐，不问世事，回吧。”

乔疏影道：“前辈，晚辈不才，已经帮您找到了当年害死您夫人的罪魁祸首！”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凤天歌脸上的人皮面具，掉落在地。

乔疏影继续道：“当年您闯入阎王殿，只为了杀一人。是您曾经拜把子兄弟江澜。那人却销声匿迹，藏身于人海之中。多年来您一直寻不到他，现在晚辈为您找到了！只要您肯出手，我便将他带到您面前，任您处置！”

三千浮屠想找一个人，那是真的易如反掌。

“事成之后，晚辈以厚礼相赠！前辈，请您三思！”说着，乔疏影虔诚的磕下头。

凤天歌一只眼睛的眸光层层冰冷下来，他慵懒而散漫的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