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暗香咽了口涂抹，“这……恐怕……需要请示我师父。”

玄冥么？他不都被废了琵琶骨了么。

肖贤凑了上来，拉着慕紫苏的手，一脸委屈，“饕饕，我饿了……咱们回家吃饭啊。”

她哄着他，“好了好了，马上就回去，乖啊别闹。”

乔疏影一看肖贤来了，脸色骤然煞白，被吓得连忙道：“慕掌门若喜欢，这几个便都是你们的了。我还有事，先行告辞。”说罢，她连礼都来不及行，一溜烟跑远了。

崆峒派的人也跟乔暗香走了，他们这次算吃了闷亏，要是这事儿传出去，一个小小八阶门派的人毁了他们的镇派神器，那面子就丢大了。

神霄派众人跟见了神仙一样，连连磕头，泪如雨下。

慕紫苏挑眉道：“好了，你们走吧。”

“可、可我想跟着您。”

众人连连附和，表示都想跟慕紫苏走。

“如意小师妹您都能收，为何我们不行。我们也都是黄金和精金的修士！”

慕紫苏道：“如意是被逐出师门的，你们不是。倘若真有诚意，就自行废掉神霄派的武功，重新练长生宫的心法，你们愿意吗？”

如果他们去别的门派，也会面临这样的抉择。没有谁会愿意收留‘叛徒’，

虽说神霄派现在是水深火热，他们留在那等于送死，可作为一名门派的弟子，应当有跟门派共存亡的心。

可谁又会为了一个八阶门派洗髓易经，废了自己来之不易的功法？

不过洗髓只是放弃功法，并非废掉所有的力量，根基是不会改变的。但，根基不稳的，很有可能功亏一篑，连同修为和功法一起被废掉。

谁会愿意拿命去赌一个八阶门派的未来呢？

神霄派的人都犹豫了。

他们每个人曾经都是满怀着梦想踏入的神霄派，从外门弟子开始做起，熬了十几年二十多年，才到现在这个地步。如今神霄派大势已去，大多门派很少会收外来弟子，如今他们只有一条路——放弃修真。

而有的人甚至已经成亲有了孩子，再这么打打杀杀下去，也没个头儿。现在活着更重要，况且有修为就还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他们都不认为长生宫的功法能比得过神霄派秘传上百年的功法。

见众人不吱声，慕紫苏背过身道：“各位，日后就自求多福吧。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尽管如此，神霄派弟子们还是长跪不起，直到她离开。

在自己落难时，旁人都是避之不及，唯有慕紫苏肯开口帮他们一把，这个恩情，他们铭记于心。

回去之后，慕紫苏将这个悲伤的故事原原本本说给顾修缘听。说的时候，顾修缘正在帮她接骨，疼得她龇牙咧嘴，但更疼的是心。

“大师兄，我现在能体会到你的不易了。”

‘咔’的一声脆响，慕紫苏差点没背过气儿去。

扛揍是扛揍，但疼也是真的疼，换做别人，这副身躯早就化成灰儿了吧。

顾修缘瞧着她，抿着的笑意内敛温润，道：“怎么样，好些了吗。既知不易，你我日后应当更该相互扶持，少打我的主意，多几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