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苏眨眨眼睛，“那不就意味着没有人可以永远强大了吗？这世上就没有真正永恒的强者了。”

“是啊。所有强大的东西，都要被摧毁。”

慕紫苏有些气馁，“难道再强的人都逃不过衰退的命运吗。唉，也是，一剑独秀当年称霸九州，最终还是死于百万大军之下。”

肖贤笑笑道：“这世上有一例外。”

她双眸一亮，“是什么？！”

“刚强则易折，而柔弱胜刚强。道是不会消亡的，人只要天人合一，向天道学习，利万物而不争，则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自然，也无人能争得过它。”

修真界弱肉强食，勾心斗角是常态，可像肖贤这般参悟了一切，看穿了一切，反其道而行的是少之又少。或者说，那些真正处于高位上的人，都是肖贤这样的想法。

厮杀是为了生存，只是动物的行为罢了。真正的高人是不屑的。

慕紫苏道：“那天香君的意思是，如果想要修仙，则要顺天而为？那不就和师父的理论不谋而合了？”

肖贤摸了摸她的头，道：“可师父觉着，天香君的长生十二宫，如同拔苗助长。所谓功德，不是单纯的做好事，所谓善人，亦不是单纯的好人，而是行为附和天道规律之人。”

肖贤对善恶是没有太深而分明的界限的，好比就像，你自己没钱，你家里有媳妇孩子等着吃饭，你饿着家里人去救一个乞丐，那你是没有责任心的人。

善恶都没那么简单。

他继续道：“如果是为了求力量而做好事，岂不玷污了心性？”他又笑着摇摇头道：“或许，这也是明心见性的一条路。”

慕紫苏又道：“那天火之力……”

肖贤从怀里拿出泛着金红色的晶石，交给慕紫苏，“成长，变得强大，不是为了去鱼肉他人。因为——只遵从丛林法则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如果你不明白这一点，拥有过多的力量只会加速自身的灭亡罢了。这个晶石在我看来，平平无奇，甚至是不详之物。我将它交给你，希望你在真正领悟力量的意义时，再去使用它。”

原来，这就是肖贤所说的时机未到。

慕紫苏看着天火之力咽了口涂抹，眸子里闪烁着贪婪的火光。她讷讷的接过，紧紧的看着这枚晶石。

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掉它呢？

在长生十二宫修了一整天，慕紫苏的力量几乎是翻倍增长。她已然到了黄金一阶，等把第二宫完全吸收，便可以真正的进入精金五了。她回想起第一宫的时候，自己很快就吸收了力量。但现在吸收逐渐缓慢，每次吸不了多少就会感到疲惫不已。

她回过头，才发现肖贤还在法阵外坐着。她便觉得心中一暖。

慕紫苏一边伸展着修长的双臂，活动活动脖颈，一边走过去道，“师父，方才不是让您回去，怎么还在这里。累不累？”

肖贤摇头道：“师父不累，倒是怕你累着。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