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贤犯傻的时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但是他看到慕紫苏哭，就觉得肯定是自己的错。

她使劲推开他，在哭泣中大喊道：“师父我真的特别恨你！为什么你总能把我惹哭？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是我觉得我这辈子的眼泪，都为了你一个人流光了。”

不知为何，当她感到他的手指温柔的擦拭着自己眼泪时，泪水竟会止不住的落下。她身上所有坚硬的刺和铠甲，都在他双手里消融殆尽。

看到慕紫苏一哭，他不知是感动还是清醒过来了，总之肖贤的表情看上去很复杂。

他什么都没说，再次抱住了她。慕紫苏仍旧奋力的挣扎，想推开他。但是肖贤一直死死的抱着她，再也没有放手。

然后，她也不做无畏的抵抗了。任由他将自己呵护在怀里。

他的怀抱还是这么温软，这么多年，好像一直不曾改变过。曾几何时，她是如此的贪恋这个怀抱。

肖贤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你以前也是这样，抱着我哭的时候，一边哭还一边扯着我的衣袍。”他眼睛里的光芒比天上的月华还要温柔，嘴角的笑意是满满的宠溺，“也得亏天蚕衣耐磨……要不你得扯坏我多少件衣裳。”

说到这儿，慕紫苏忽地笑了一声。她也发现自己确实下意识的在扯他袍子。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背过身去，“以后不扯了！你以为我稀罕吗！”

肖贤的手放在她的肩头上，给她转过身来，然后将她的小手握在手里揉啊揉，又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傻丫头，你得扯，师父以后多做些，让你扯个够，就是啊……得给我留一件，师父若是冻出病来了，还不是要麻烦你照顾。饕饕这么疼师父，断然不会不管师父，对不对？”

“你脸皮真厚！我什么时候疼你了，我才不管你！哼！”还未等肖贤说话，慕紫苏又突然扑进他的怀里，“不对，我会治好你的病，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啊！听到了没有……”

后面那句话，听上去破天荒的软软糯糯。

“嗯，师父一定会长命百岁。只怕你到时候就嫌我烦了。”

慕紫苏别扭的嘟着嘴，“才不会。”

——想一直都看着你，让你陪在我身边。

肖贤是一个很有先见之明的人，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慕紫苏甚至都忘记和他在一起相处了多少年的时候，每天只想跟他说一句话。

“以前跟你吵架，还能因为你这张脸原谅你。如今我早就看烦了，快转过脸去，不要说话！”

那时，肖贤转头跟孩子们无辜的道：“看，你们又把她惹急了。”

“……”

说了千年的情话，他倒是乐此不疲，她却要快疯了……

肖贤掏出帕子，又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泥土和泪水，“这次真哭成了小花猫啊。饕饕饿不饿？走，我们回家，师父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你定会喜欢。”

“好。”

肖贤伸出小指头，晃了晃。慕紫苏想起，她很小的时候，无论走到哪，他都会让她牵着自己的小拇指。可自从那件事后，每当他伸出手，她都视而不见。时隔多年，他竟然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