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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意如刀，人心难测

福子亲眼看到师父杀死了疤痕，但杀死师父的却是福子，具体的细节他也没多说，只是单纯承认是自己杀了那老不死的。

其实说实话那老不死的死不死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最让我在乎的是福子今天晚上差点干掉我，尽管他对此做出了解释。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福子好一会，最终什么也没说直接起身拿着手电离开了，而在我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叫我。

离开福子的卧室之后我心里明白我在这个村子失去了最后一个朋友，我不想知道福子这么多年为什么装傻，他和师父有什么仇恨。

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在这里唯一的牵挂也只有母亲了。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还没睡，看到我之后顿时埋怨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去哪了也不跟娘打个招呼？”

“我上山去见师父了！”我勉强笑了笑说。

母亲听我这么说便不再说什么，走进厨房之后没多大会的功夫端了一碗面出来，上面依旧放了两个鸡蛋，说：“饿了吧，吃吧！”

在我离开师父在外面厮混的这几年，鸡蛋面我吃过太多次，但我始终觉着鸡蛋面还是母亲做的最有味道。

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碗面之后，我对母亲说：“妈，你想过离开这里吗？”

“离开？”母亲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说：“离开了去哪？你爸在这，我那都不去！”

父亲出事的那年我还小，而且毫不客气的说我母亲当年在十里八乡也是出了名的漂亮，但当全家都被我克死之后，母亲就单独一个人把我拉扯长大，其中的苦楚自然无需多言。

虽然母亲这话说的轻飘飘的，但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劝说母亲都不会改变注意，所以只能岔开话题道：“妈，我明天就要走了！”

“这么快？”母亲脸色变得有些紧张道：“就不能多待几天吗？”

虽然我的掌纹已经恢复了，但那老不死的现在已经死了，我也不敢肯定自己的命格是不是已经变好了，所以，还是尽可能的远离母亲为妙。

母亲看到我的神色眼睛顿时就红了，泪珠吧嗒吧嗒地滴落在桌面上，说：“咱们娘俩这命真苦！”

这么多年我跟着师父走江湖也算是见惯了生死了，但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母亲流泪，强压着鼻子发酸的感觉说：“行了，妈，能活着挺好的，最起码咱们娘俩还能通电话，对了，改天我给你买个电脑，这样咱们就能视频聊天了！”

虽然我很讨厌那个老不死的，但我觉着他有句话说的挺对的。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贱人贱命怪不得任何人！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贱命不值钱，只能在这个世界挣扎求生罢了。

在老家住了一夜之后，因为尽量不要让村上人知道我回来，所以第二天清晨天刚亮我就起身离开了家，临行前母亲还塞给我了一千块钱，说穷家富路。

我接过之后揣进口袋转身就走，既然是注定的事情墨迹也没有什么意思，然而就在我拉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在门前蹲着一个人。

我吓了一跳，等他站起来我才发现是福子，看他脚下一地的烟蒂我不由皱眉道：“等了多久了？”

“没多久！”福子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而母亲则是看着福子说：“你这孩子，来了怎么不敲门？”

我看了福子一眼随后对母亲说：“行了，妈，福子送我就行了，你回去吧！”

“那好吧，路上慢点啊！”

福子会在我家门口等我这一点，我是真的没想到，在送我去村前路口等车的路上，他咬咬牙跟我说：“小绝，别恨我！”

我闻言顿时笑了笑说：“别傻了，我恨不着你，按照法律上来说你这都算伤人未遂，未遂什么意思懂不？就是没成功，，没成功我干嘛要恨你，所以，放宽心，这事情也怪我，之前没跟你讲清楚，师父那老不死的你就算不杀，我早晚也会杀的！”

“真的？”福子满脸惊讶地看着我说。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咱俩是发小，一起长大的，你还信不过我？”

福子顿时嘿嘿笑道：“信得过，信得过，我昨天晚上也真是得了失心疯了。”

“就是嘛，以我们两个的关系，把事情说开不就好了吗？”我们两个之间就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站在路边随意闲聊着。

乡村客运车一般都没有准确的时间，我们站在路边等了约莫有半个消失左右，才来了一辆去县城的车，在上车之前我对福子说：“福子，我离开之后我母亲那里就劳烦你帮忙照顾一下！”

“行，放心吧！”福子笑呵呵地答应我。

在上车之后我们俩还隔着窗户相互摆了摆手，从状态上来说他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发小，但问题是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磨平的。

镜子破碎了就算拼凑在一起也会有裂痕的存在，演戏很累，但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我必须离开，在我离开之后这里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母亲，福子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福子了，但为了母亲我必须维持和福子的关系。

很假，但这就是现实！

城乡客车走走停停很慢，我早晨离开家直到上午十点才到了县城，到了县城转车去市里火车站。

站在火车站的售票大厅，看着眼前蜂拥的人群我顿时就有些犯愁，去哪这是一个问题。

这个天气去东北肯定是不成了，太冷，我略微考虑了一下便决定去南方，最起码暖和冻不死是不是。

买好了去上海的火车票，下午三点检票，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左右，折腾了一上午肚子早就空荡荡的，所以我就去便利店买了一盒泡面自己坐在候车厅里吃。

其实泡面这个东西吧，老吃肯定是不成，但偶尔吃一顿味道还不错，曾经我因为身上没什么钱试过连续一个月吃泡面，吃到我闻到泡面的味道就想吐，当时我认为自己可能再也不会吃这东西了。

但隔一段时间不吃还真挺想的！

一盒泡面连汤底都被我喝的干干净净，然后舒服的打了个饱嗝把盒子扔进垃圾箱，自己一个人就坐在那里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