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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长安解尸语

作者:寒流大侠 | 分类: | 字数:55.4万

第58章 做笔交易

书名:我在长安解尸语 作者:寒流大侠 字数:2755 更新时间:2024-10-23 03:53:17

第58章做笔交易

“老爷,我求求你,请你不要告诉天后,可以吗?我从小孤苦,是天后把我从掖幽庭选出来,我不求像上官姐姐那样出息,只求有个向您这样有担当的好男人可倚傍,求你怜惜我对您的崇拜,饶我这一次行吗?”子规匍匐在徐胜男膝头,满脸是泪,梨花带雨的哭诉着。

徐胜男想到母亲遭她羞辱的一幕,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子,说道:“子规姑娘说错了,你不该求我饶你,你犯得,可是欺瞒天后的大罪。”

子规立刻脸色煞白,咬着下唇拼命的摇头,徐胜男将这女子紧紧扒着自己膝盖的手拿开,站起身,在耳房里踱着步子。

好整以暇的说道:“其实我朝名士风流,纵使是风尘女子,也有被赎身纳做妾氏的,你又何苦欺骗天后,欺骗我,假扮处子之身呢?”

子规捏着手中瓷瓶,默不作声,徐胜男望着她道:“这一瓶鸡血,原是你准备在初次行房之后,假扮成处子之血的,对不对?”

对方默认了,徐胜男接着道:“没想到天公作美,你我二人圆房的第二天,你还没来得及用上自己准备的鸡血,就在床单上看到了血,你当然清楚这并非处子之血,于是想当然认为自己月事来了,便干脆将计就计,一面悄悄叫来丫头给自己准备月布和草木灰,一面让我误以为这是你的第一次,对不对?”

她说完,又冷冷注视着眼前这个浑身颤抖的女子,继续道:“所以起初的那几日,不是我在躲着你,而是你想躲着我,怕我发现你其实是月事来了对不对?”

子规干脆破罐子破摔,怒道:“我就知道,是那个丫头不本分,出卖了我,她一定是自己觊觎老爷!”

“与别人无关,是你自己聪明过头了,其实是不是处子之身,又有什么要紧?是你自己鬼迷心窍,误以为自己没有的东西,才更值得宝贵!为了嫁的更好,想要借此抬高身价,欺瞒天后和我,对吧?”

“如今老爷既然都知道了,我但凭老爷处置便是。”子规霍然换了一副面孔,索性将脸转向旁边,瞧着视死如归的模样。

果然,瞧着娇滴滴,实打实是不择手段的硬脾气。徐胜男心中轻叹。

“子规姑娘,我与你说这些,不是想揭破你的秘密,而是想与你做一笔交易。”

听到交易二字,子规晦暗的眼神才陡然有了亮光。轻启朱唇,诧异的问道:“什么交易?”

“子规姑娘你应该很奇怪吧,为何自己这次的月事会来的这么不准,且只来了一晚,第二日便没了?”

子规点了点头,徐胜男继续说:“不瞒你说,那天晚上床单上的血,并非你的葵水,而是我滴上去的鸡血。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是为了让你误以为咱们曾经行房,只不过后来的事情,阴差阳错罢了。”

“而我,多年无子,连女儿也是抱养的孤女,原因并非是夫人善妒,而是因为我自己……的身体患有……隐疾。”徐胜男背对着子规,假装十分艰难的说出自己的男性隐疾。

接着,便如愿听到背后传来子规颓然坐在地上的‘噗通’一声。

“可这毕竟有损我身为男子的雄风,是以我苦苦保守秘密,坚不纳妾,还让老妻为我背负了许多骂名,哎……说起来,实在是对不住老妻。”徐胜男说罢,长吁短叹好一阵子,才重新回过头去。

此时的子规,低垂着面孔,睫毛不住的的闪动,嘴唇抿的紧紧的,消化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来,眼中带了些讥诮和暗恨,问道:“老爷告诉我这些,预备怎么办?”

徐胜男把玩着那枚盛有鸡血的瓷瓶,说道:“我的隐疾若传了出去,无非丢人罢了,你,却是犯了欺君之罪。只要你今后别来烦我,替我保守秘密,我也替你把欺瞒天后的罪过遮掩过去,如何?”

子规垂眸,忽然目光狠戾的昂首道:“可是你为何不早向天后禀明一切,为何,为何要耽误我一辈子?”

这样的控诉让徐胜男心中一阵内疚,这,虽非她所愿,却是她造成的,于是,只好强自镇定心神,回道:“子规,作为补偿,你可以在你的小院里做你想做的事,但要低调行事,不叫老太太知道,将来,若有机会,我定会放你出去,如何?”

子规咂摸着老爷的话,把那句“你可以在你的小院里做你想做的事”来回咀嚼,想着自己莫测的前程,不由得长叹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东厢房内,二更十分仍旧红烛高烧,灯火通明,徐母坐在塌上休息,徐胜男坐在塌边的杌子上,扶着母亲的膝盖,拿着化淤膏一点一点的涂着。

徐老娘吃痛,一巴掌招呼在徐胜男肩上,她也只有咬牙受着,心说她爹可真够利害,忍了这许多年,竟一句怨言也无。

“哼!那只鸟,什么什么子规是吧,我就看一眼,就知道,绝对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不信你查查她的底细,肯定早有相好的了。”

“夫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呀?”徐胜男诚心请教。

八仙桌边,一个叫小月的丫头在茶盏里添上六安茶,脑袋微微向他们那边偏过去。

徐母白了她一眼,说道:“小月,你要听就大大方方的听,没什么不得了的,那个子规,一看就骚,眉毛眼睛身段儿,处处都在卖骚,你难道看不出?”

说着,一根指头就重重点到徐胜男太阳穴上,她呲牙咧嘴的回头冲着母亲挤眉弄眼,徐母连忙捂嘴,接着便是神色一黯。

她就知道,母亲又不自觉把她当做她爹爹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有个娘家远房的表侄子,正是十来岁的年纪,刚好前几日求到我跟前儿来,说是想寻个差事,咱家东、厢房正对着的院子里,不是种了好些竹笋、吃食药材吗?就交给他来打理得了!老娘我年纪一把,也不怕什么闲话了!”

“既然是夫人看过的人,我就放心了!”徐胜男深深看了母亲一眼,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事儿便定了下来。

第二日,徐母远房侄子便早早来了,徐胜男傍晚回家时,只见小院内已经焕然一新。

原先她种下的那一棵桃树冒了青青的新芽,方圆三米内都被砖石好好的砌成一个规整的四方形。

整个院中的其余三个角都对称种下了桃树,中间辟出了一块十字形的空地,划为五块,说是要根据植物喜阴喜阳的习性,以及早晚光照的差别进行种植。

母亲站在夕阳暮光下,默默注视着那一株下面深埋着父亲尸身的年轻桃树。

西厢房的廊上,站着一个宽肩阔背,身量颀长的陌生少年郎,想必正是徐母远房的子侄,正指挥着徐家的家仆翻土施肥,在其中一个方格内,铺上透气的砖碎和树皮。

徐胜男扫了这少年一眼,只见他躬身沐浴阳光下,手中抓着一大把花种,均匀而极细的播撒在蓬松的土地里,4月初的天气,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忙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冲着对面的老伯粲然一笑,那出色的长相让人为之一怔。

只见这少年郎黄白皮色,生着一对儿桃花眼,眼皮眼下皆微微泛着粉红,鼻梁高挺稍短,鼻头鼻翼微圆微阔,略略厚实的粉唇,一笑便露出洁白的虎牙。

成熟男子的壮硕身姿,偏偏配着一张略有些孩子气的面孔。

端的是风流年少,风华正好。

最关键的是,血气勃发的欲念,没有足够的理性克制,实在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诱饵。

而不远处,和她一样好奇注视着这个美少年的,还有一个人。

正是不日前迎进门来的子规姑娘。

与徐胜男目光一接触,子规立刻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可少女怀春的心事,却不是一扇门能锁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