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处理这事儿，忙活一天，你不是没驾驶证嘛！所以派出所那边我就找了个人替你，但是那个汪博好像认识你，死咬你不放啊！”

“......”吴建军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那咋整啊？！”

“军，你这无证驾驶，致人伤残......挺严重个事儿，我打听了一下，如果你要是赔不上钱，那就得蹲七年！”李友说到这停了。

“...我不能蹲监狱！老大，你也知道，我有个闺女，我闺女她......！”吴建军一愣，非常焦急的说道。

“你别着急，听我说完！”李友沉吟一下继续说道，“但是吧，你要能赔上钱了，就没事儿了！”

“老大，......你不能不管我吧？！”吴建军心里非常不安。

“...你放心，虽然你来的时间不长，但是你毕竟是在我手底下做事，我不可能不管你！”李友扫了一眼吴建军的表情。

“谢谢，谢谢！！”吴建军双手合十，不停的点着头，嘴里念叨着。

“小军，你要是无证驾驶，然后被抓了，我是不是也跟着倒霉了！”

“...啊！”吴建军一愣。

“我手底下的人如果被查出来无证驾驶，整出事故，我肯定被严查，这个活儿我肯定干不下去了，你说对不？”李友语气温柔的说道。

“嗯。”吴建军麻木的回了一句。

“所以啊，没活儿干，我就没钱了，没钱我怎么赔给他？我不赔给他，你是不是就蹲监狱了？你蹲监狱了，你女儿怎么办？！”李友连续几个问题，直接扔到吴建军眼前。

“......那你说怎么办？”吴建军沉默半晌，声音沙哑的问道。

“...这样儿，车是老李的，你不是我公司的，你撞人那天是老李有事儿，然后你替他开一天车，我根本不知道这事儿！”李友逻辑清晰的冲着吴建军说道。

“那我咋整啊？！”

“你没事儿啊！只有我没事儿，我就能挣到钱，我挣到钱，你才能没事儿！”李友看着非常仗义的拍拍吴建军的肩膀，“别担心，兄弟！”

“......老大，你这么整，我一点保障也没有啊！”话少软弱的吴建军，脑袋根本不空，冲着李友问了一句。

“判七年你就有保障了？！”李友直接斜着眼冲着吴建军问道。

“......。”吴建军沉默五分钟，抬起头对着李友说了一句，“老大，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信你！”

“好！”李友目光真诚，看着吴建军继续说道：“小军，口供我直接让老彭写了，你明天到老彭那签个字，就完事儿！”

“......好！”吴建军勉强一笑，“那我先回去了。”

“诶！”

吴建军打开车门弯曲这后背，捂着肋部，一步一步向着屋里走去。

坐在车里的李友看着吴建军的背影，面无表情。

三秒过后，打火离开吴建军家门口。

吴建军家中，吴娇娇乖巧的把碗筷什么的都收拾完了，坐在炕上，靠在墙边。

“爸，这几天有点事儿，我给你二百块钱，你上你姑家待几天，让你姑送你上学，我一会就给她打电话！”吴建军走进屋子，站在炕边轻声说道。

“...嗯，行。”

“别心疼钱，想吃啥就买啥！等爸这边忙完了，就接你回来奥！”吴建军继续轻声说着。

“嗯。”吴娇娇嗯了一声就不在说话了。

“...跟你妈走多好！”吴建军沉默了一会，冲着吴娇娇轻声道。

“不好，我就一个爸爸！”

“呵呵......！”吴建军苦涩一笑，随即沉默。

“......”吴娇娇沉默。

“...你不愿意认个后爹，那亲爹咋也给你养大！”吴建军沉默一会，突然异常坚定的说道。

“......”吴娇娇没回话，沉默半天，对着吴建军轻声问了一句：“爸，如果我早死了，是不是咱家就不会这样儿了？！”

“别瞎说，没你，...爸活着有啥意思！”吴建军训斥一句，继续轻声说道：“爸都问了，你这病没事儿，就算咱找不到肾源，十年二十年也没问题，你信爸，早晚给你找到合适的肾源！”

“嗯。”娇娇声音不大的回了一句。

吴建军沉默半晌，突然哽咽，言语略带哭腔道：“都怪爸没能耐......！”

孔球子的拳脚如同雨点般打在吴建军身上的时候，吴建军没哭。

汪博把吴建军一脚踹出三米多的时候，吴建军没哭。

汪博把吴建军按在雪地里打的时候，吴建军没哭。

吴建军捂着骨裂的肋骨，忍者全身的伤痛，蜷缩在墙角的时候，吴建军没哭。

然而现在，吴建军哭了。

对于男人来说，能够击垮他们的，从来都是不一些肉体上的折磨，而是那些无能为力的责任。

......

半个小时以后，吴建军院子，吴建军拨打着电话。

“...喂！姐。”吴建军心里非常忐忑，言语非常温柔，小心。

“嗯，小军！”吴建军他姐吴薇说道。

“...姐，我让娇娇上你那待几天呗？”吴建军声音不大的冲着电话商量道。

“......行。”吴薇沉默了足足五秒，随后回道。

“嗯，给你添麻烦了哈！”吴建军挺不好意思的冲着电话说话。

“亲姐弟，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吴薇在电话里说了一句，随即继续说道：“明天我去接娇娇，正好送她上学，认认学校。”

“诶！好。”

随即二人寒暄一阵，挂断电话。

······

吴薇家里，不大的客厅内。

吴薇的老公，范义，刚从厂子下班，坐在家里，吃着饭，喝着酒。

“你让那病秧子来干啥啊？！一身病！在给我儿子传染上！”这边电话挂断，坐在饭桌前的范义，脸色喝的通红，冲着吴薇喊道。

“...那病不传染，你别来劲！”吴薇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回了一句。

“你说不传染就不传染啊？！再说，咱家就这么大，你让她来住哪啊？”范义继续BB叨着。

“......让她跟儿子一起住呗！”吴薇压制了一下自己的脾气说道。

“多大了！！男女孩儿能睡一起吗？！这一天净瘠薄找事儿！”范义一拍桌子，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