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道，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你觉得你能问吗？”

嗯？这个人说话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她就是客气客气，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反问，果然法术高强的人思考方式也和他们这些大众是有所区别的。

“我觉得能。”

古渺决定还是顺着说下去，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问吧。”

控制住自己想要上去掐死他的冲动，古渺展示出了友好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灵道，其实你是不是本来就知道事情的发展轨迹的，”害怕自己讲的不是很明确，古渺接着补充道，“就是，你能够预见事情将要按照什么样的方式发展下去？”

毕竟他知道的也太多了，古渺没有问出口的是，他是不是不仅可以预见，甚至还可以操纵事情的走向？

“你现在才发现？”

灵道凭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看来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聪明嘛。”

感觉被鄙视了怎么办？而且这个鄙视她的人还是个天底下最不能惹得主，她只能把痛苦咽到了肚子里。

“把它带着，咱们也走吧，这里边待久了还有点冷呢。”

灵道用下巴指了指刚才琉璃盏的方向，这个随随便便指挥她的样子——还真有点意思。

古渺作为一个小跟班，只有服从的份，没有说不的权利，只能把比她脑袋还大的琉璃盏抱在怀里，轻轻地抬着跟在灵道身后，看着里面的小狐狸现在都已经睡熟了，古渺还开心地笑了出来，脚步也变得更加轻盈起来，生怕一点响动就把这个可爱的小生命给吵醒了。

“怎么走的——”

灵道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古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就把他的嘴给虚虚地掩住了，“嘘，别那么大声。”

看着灵道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古渺这才意识到她的行为似乎有些造次了，赶忙往后退了一步，没成想身后竟然是一块小石头，她右脚踏上去，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开始胡乱地摆动。

不是吧，这么倒霉？

古渺下意识地就去看自己怀里的琉璃盏，发现里面的小东西倒是没有受到影响，还在睡着，“灵道，接着！”

古渺说着把东西扔给了灵道，看着琉璃盏被后者平稳地接了下来，她这才放心，呼出了一口气，完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于是下一秒，她就和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摔疼了没？”

灵道都没有过来，低着头查看小狐狸的现状，漫不经心地关心她一句。

“没。”

虽然嘴上倔强地说着这样的话，不过她呲牙咧嘴的样子还是暴露了真实的情况。

这里面光线幽暗，她摔得又是那么的出其不意，没发现身后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子，给她硌得不是一般的难受。

伴随着狰狞的表情，古渺还是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灵道，还没有到他身边就用嘴型小声地问他，“怎么样，它有没有被惊醒？”

看着灵道摇了摇头，古渺这才放心。

也不亏自己刚才摔得这么疼了，至少它没有受惊。

没想到古渺这么快就对这个小的家伙这么好了，灵道有点惊讶，不过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毕竟它可是古渺的解药，两个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能够理解。

“那我就抱着它先回悦诗谷了？”

古渺指了指灵道怀里的琉璃盏，想要拿过来然后离开，不过看着灵道好像没有那个心思，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我有说让你离开了吗？”

怎么，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古渺有点怂，尤其是看着灵道那一副天下之间老子最大的表情，觉得他似乎又要来坑自己了，不过，天下他最大，似乎也没有什么毛病......

“接着走。”

灵道顺势再次踏到了白虎的背上，这次古渺没有犹豫，也直接就上去了，不然她要是再体力不支的话，谁知道白虎还能不能把她给救下来？

“咱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啊，灵道，你就让我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行不行，这么慢慢地煎熬我真的受不了啊。”

古渺想要摊牌了，简直就是凌迟，不知道前路何方，不知道到底面临着什么，而且这个灵道看着就不是在危急关头会救自己的人，不对，他才是最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给夺走的那一位。

“你不信任我？”

灵道似乎看透了她的心里，正视她严肃地问道，“难道我还不如言朝暮？”

之前看着她在言朝暮身边的时候，觉得她无忧无虑地什么都不担心的样子，他天怒灵道的法术不比言朝暮这个搞上几百倍吗，难道和他在一块还用得着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他不知道的是，在古渺眼里，他就是那么最大的安全隐患啊。

“你怎么能和他比呢？”

古渺说出口就觉着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合适，有点贬低灵道的意思，于是抓紧改口，“我是说你比不上他。”

“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是不配和他比。”

看着灵道越来越发青的脸色，古渺觉得其实自己应该闭嘴的。

“闭嘴吧你。”

完了，这是给他惹毛了。

古渺在心里为自己祈祷，他是个大方的人，不会因为这个和自己生气，他大人有大量，他宰相肚子里能撑船。

空气中不知道安静了多久，终于，灵道再次发话了。

“我怎么就比不上言朝暮了？”

这可是表现得好机会，古渺觉得自己一定要抓住，于是沉默了一会儿，努力地措词然后才敢开口，“你的身份尊贵，朝暮他怎么敢和你相提并论呢？”

“你说的不是真心话。”

在死盯着她几秒钟之后，灵道得出了这个结论。

“既然这么喜欢他，怎么就不接受他的感情呢？”

这还用我告诉你吗？你知道的不是比我都多吗？

古渺多么想要反问他一句，不过想了想，还是憋住了，“我若是和他在一起给他造成的困扰会越来越高的，更何况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在，怎么敢随随便便给他承诺呢？”

“你哭了？”

灵道不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他自打记事之后基本就没有什么情绪，就连杀人都不能在自己心里产生波澜，他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不过，确实自他见到古渺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是丰富了不少。

“才没有。”

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