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你。”

“这话说的我爱听。”

古卿接过他扔过来的鱼干，今晚上月色还不错，不过因为是在海底里，所以只能隐隐绰绰的看到点轮廓。

现在是两个人一起无聊的仰着脖子望着天空。

“你是不是不喜欢申海？”

古卿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察觉到了他似乎不是很开心，不是那一天，而是每一天。她也能理解，本来就是个半大点的孩子呢，每天都守在这里自然是不太开心的。

“倒也不是不喜欢，毕竟这是我从出生就待着的地方，”韩序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不过还是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要是就这么度过了一辈子，一定会很遗憾的。”

“我之前遇到过一个和你情况差不多的小姑娘。”

“也是申海的？”

“那自然不是，她是火烈鸟族的，火烈鸟你听说过吧？”

“可是他们不早就被灭族了嘛，你是不是在吹牛皮？”

“你小子，我古卿，不是古渺从来都不说大话的，世人都以为火烈鸟族已经亡了，但我就在不久前还见到了他们，生活在一个没有任何阳光的地方，寒冷至极，我还差点冻死在那里呢。”

“你去过很多地方吧。”

韩序的语气里充满了期望和羡慕，他对外界的向往就像是一只鱼想要在陆地上生存一样。

“那是自然。”

古卿也是很骄傲的，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喜欢那种自己闯荡出了一片天地的感觉。

“我去过五界，在四海八荒遇到过很多很多的人，碰到过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个。”

“你喜欢的？”

古卿点了点头，“你呢，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韩序摇了摇头，但是脸却变红了，不好意思说，古卿也就没有接着问。

今天两个人的相处倒是分外的和谐，说一说无关痛痒的话，大多数时候还是一起发着呆，再留心着四周的情形。

“刺啦。”

门开了，古卿和韩序都立马转过头去，医圣看起来很是劳累，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们不知不觉就坐了两个时辰，师傅也忙了许久了。

“师傅。”

古卿跑上台阶，缠着医圣，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好，不过古卿跑到面前的时候还是对着她笑了，“给你。”

这个，古卿看到师傅交给她的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缩小版本的言朝暮，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甚明显，所以韩序没有发现里面到底放的什么，但是古卿却熟悉到不行，就算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去看看他吧，我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韩序就要跑进去看看情况，但是被古卿拦住了，她还不清楚里面到底是谁，不能让韩序直接就进去。

“让他进去吧，没事了。”

看来里面的已经是韩洲了，古卿也就没再拦着，而是拿着瓶子，扶着师傅走回了他们住的地方。

医圣这一晚上累得够呛，沾到枕头就睡了，古卿倒是没有睡着，一点困意都没有，就这么守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快要正午的时候，师傅终于醒过来了，这时候古卿就拄着胳膊肘在桌子上眯着眼睛。

医圣他现在年纪大了，最近也总是会感觉到有点不祥的预兆，古渺留在妖族了，大弟子还在往生界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呢，他得为了半夏谷之后早做打算了，他有了一个新的人选，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韩洲那边昨晚上就醒过来了，不过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是精气神倒是好多了了，据说宫妃激动地哭了半天才被宫主给哄好了。

为了报答古卿和医圣的救命之恩，宫主和宫妃特意准备了宴会来宴请两个人，古卿也知道着不久他们也要回去了，彻天鞭虽然还没有什么着落，不过现在言朝暮都已经没事了，东西也就用不上了。

本来大家都吃得其乐融融的，医圣突然站起来对着宫主敬了一杯酒。

申海宫主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一个小辈而且人家才救了韩洲的一条命，自觉受不起，也立刻站了起来。

“宫主，夫人，我这一杯酒是有事想要和你们商量。”

“医圣请说，有什么困难我们一定帮忙解决。”

“大皇子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久之后就可以恢复正常，老夫年纪大了，身边也没有什么贴心的弟子陪着，所以有个不情之请。”

古卿听到这儿基本就能够猜出来是什么事情了，所以望向了韩序那边，可是那个小子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呢。

“我和二皇子有缘，想要带他回西洲半夏谷教他医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要说能让韩序跟着医圣学习医术，那可是他们申海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但是他们申海又一直都是有规矩的，没有出去的族人，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韩洲听了之后倒是激动起来了，要是他能跟着医圣去学习，不仅可以悬壶救人，还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唯一不好的就是得给古渺当个小师弟，不过这个不算是大事，他倒是还能接受。

“这个夫人，你怎么看？”

宫妃被自己的丈夫叫到了，也不想做这个决策者，毕竟要是以后出了什么事都是要被责怪的。

“要不然还是让序儿自己决定吧，这是他自己的事情，现在他也大了，能够自己做决定了。”

“也对。那序儿你自己是什么想法呢？”

宫主也觉得还是韩序自己决定比较好，于是选择权又回到了二皇子的手中。

韩序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到了医圣的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个选择已经是很明确的了，宫主和宫妃也表示理解。

医圣点了点头，把他给扶了起来。

古卿倒还是坐在原位置上，看着韩序，“怎么，师姐也在这里呢，你就没点表示？”

医圣拍了她一下，古卿捂着脑袋喊疼，惹得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