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到了此物的用处，只是受制于平时的所见所闻，难免不够全面。”

王李一句话已经成功勾起了四人的好奇心。

“敢问司空，司空戎马半生，征战沙场，习惯的可是陆战？”

“这……不错。”

“某虽然不通兵事，但打仗是由人去打的，那么兵事肯定要通人事，司空陆战无数，对袁一战不过是前半生无数次战斗的缩影，某并不担心会失败，但败袁之后呢？路战之兵、陆战之将对孙家水军，何如？”

“不想不言君对孤如此信任，实不相瞒，我还在愁苦袁绍之事，却是未考虑如此长远。”

“如今司空内忧外患，威权不重，我也敢直言一二。若他日司空等司空一统中原，倾百万之兵南下之时，忠言逆耳，为了自家的安生日子，某却不好多言了。”

曹『操』脸『色』一正，道：“请先生指点。”

“某夜观天相，察觉荆州刘表时日无多，待司空一统中原，想必不久就会南下荆州，刘表跟袁绍一样也喜欢次子，待刘表身死，荆州必有一番内斗，届时司空可兵不血刃收降荆州。此时司空志得意满，威权无以复加，必然迫不及待训练水师『荡』平江东。”

说到这，王李顿了顿。

曹『操』却听得入了『迷』，催促道：“之后如何？”

“天威难测，我也难窥其中一二，不过某有一神物助司空赢得水战。”

“喔…是何神物？”

“司空请看那孔…”

差点说漏嘴的王李举起手指向空中的孔明灯掩饰尴尬，继续道：“那盏不言灯，试想，若是纸套换做皮革，再扩大十倍百倍，飞于天上，如何？”

四人闻言，尽皆震惊，思维的局限让他们根本没想过可以发展空战，如今被王李一语道破，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好好好！先生真乃盖世神人，改古今战争之定势，人若乘此神物上天，以弓『射』之，攻城掠地，简直无所不克。”

比起曹『操』，郭嘉想的更为全面，道：“主公，此战法还需保密，不到江东水战不可暴『露』，你想，若是在底托上装有大量稻草，以机关设之，算准风向，飞到敌军上空，稻草引燃，届时漫天飞火，何军不克？如此空中之法实在骇人听闻，难以抵挡，唯有威震天下之时才可启用，不然后患无穷。”

听到郭嘉的话，王李才明白自己低估了热气球的作用，他想的跟曹『操』突兀间接受想到的是一个层次，不想郭嘉想的更远，智商这种东西，不比不觉得，一比还是有差距。

“好好好！奉孝所言真是发人深省，不言君，你不仅是儒门大家更才华绝世，只当冲儿老师却是委屈了。”

“人各有志，我志于治学，治世还要仰仗诸公，再者冲儿聪慧，有他传我衣钵我很是高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向司空献此神物其实是为了一件私事。”

曹『操』闻言好奇道：“何事？”

“我想向司空要一个人。”

“何人能得不言君亲睐？”

“京兆尹司马公。”

三人面『露』意外之『色』，曹『操』更是复杂道：“不想不言君竟与司马公有旧，此事孤答应了。”

未免曹『操』心怀芥蒂，郭嘉问道：“不言兄，某未尝听闻你与司马公有旧，不知所谓何故？”

“这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某看上了司马公之子司马懿之妻的义妹，想要借此当个聘礼。”

“哈哈哈！好，不言君文采风流，不同凡响，此事孤亲自去许都大牢替你跟司马公说去，想必他会给孤这个薄面。”

“多谢司空。”

告别了曹『操』三人，王李对曹冲道：“刚才你亲手制作了一盏不言灯，看着他飞升入空，可有感触？”

“我想如果能乘坐老师所言的巨大孔明灯，飞到空中，遍览山河，此生无憾。”

“呵呵……你的看重点错了。”

“……”

“借器物飞于天上与登山望远其实并无多大区别，不必看重于此等小道。你若把灯身看做是人身，灯托看做是大地，你有何感想？”

“这……”

曹冲冥思苦想，终究摇头无言。

“人置于大地之上，根据第一定律，人会受地心引力吸引产生一个向下的力，但同时根据第二定律，地面也会产生一个反作用力，若重心刚好作用于足心，时间渐久，就如同古时的钻木取火，足心隐有足热升腾，好好体会足热驱动的气血运行，整个人如同不言灯一样隐有飞天之感，这才是混元桩的奥义。为师教你做孔……咳……做盏不言灯的意义你如今可明白了？”

“学生多谢老师如此良苦用心，学生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且细细体会，我在一旁看着。”

翌日，司马府，从妻子张春华故交校事府校尉汲布口中得知满宠从司马府中搜出通袁密信一事的司马懿就要按照曹丕告诉郭照的指点去找荀彧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了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声。

“哈哈哈！……司马公真是大人有大量，只是此番的委屈，让孤很是愧疚啊！”

“司空折煞微臣了……”

听到声音的司马懿、郭照等几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不是刚还在商量怎么迎救嘛，怎么人这就放回来了？

终于，曹『操』扶着重伤的司马防进入众人视线。

众人纷纷见礼道：“草民拜过曹司空！”

“都免礼吧。”

曹『操』环视一圈，见一粉衣汉服的年轻貌美女子，道：“想必这位就是郭照郭贤侄女吧？”

郭照面『露』诧异之『色』，司马懿等人的心思更是复杂，喜欢郭照的司马孚更是忐忑不必，生怕曹『操』说出什么让他绝望的话。

“民女正是郭照。”

“好，果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一名贤大儒为了你可是向孤求情放了司马公，不知郭贤侄女意下如何？”

郭照被问的有些手足无措，看着遍体鳞伤，血迹斑斑的司马防，想说自己已经有心上人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