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苦着脸，半个时辰，要不要这么赶，师傅一点都不爱虎头了。

不管虎头如何哀叹，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白笑笑牵着天一大步离开，悠悠留下一句，“听说祭祀很热闹，很好看啊，很快就要开始了。”

“嗷呜...”虎头泪奔，符咒没学会，怎么看热闹，师傅，好忧伤。

渔村外的海滩上，聚集了周边所有村落的百姓，长幡迎着海风飞扬，上面写满了各种文字，白笑笑表示看不懂。

所人脸上都是肃穆庄严，面向想着海面上筑起的高台，虔诚凝望。高台上摆放了各种祭祀用品，看起来很专业，很隆重。

一个几岁大的女孩被绑在木桩上，哭得撕心裂肺，声音都哑了，小脸煞白，浑身颤抖。要不是木桩支撑，恐怕已经在地上瘫成了泥。

下首，白发白须的老者身着特殊长袍，神色淡漠，望着沙滩上人头攒动的村民，自成一派仙风道骨。

长袍上同样是白笑笑看不懂的符文，让人莫名不舒服。

天一好似看出了白笑笑的疑惑，低声解释道，“这是远古梵文，用于献祭，可令被献者凝聚不了怨气，也可使受献者不受天道惩罚。”

“还有这样的符文存在？”白笑笑凝眉，在这世间，仅仅是献祭两个字，就已经是禁忌，修道者不能沾染，世俗人更是不能，其所要承担的因果，要比寻常大上百倍。

哪怕是用猪牛羊这些牲畜献祭，也必须超度三天三夜的亡魂，助其下辈子不再投身畜生道，这也是对其献祭的奖励。

可是用人献祭，绝对是大忌，不管被献者是否同意，都将形成怨气，这是对生命的亵渎，所要承受的后果。而受献者，违背天道自然法则，使其他生命遭受苦难、折损，天道不容，自然不能善了。

可现在，竟然有一种咒语，能让被献者无法形成怨气，还能让受献者不受到天道制裁，这简直就是逆天，天道不可能允许逆天的东西存在的。

“后果是什么？”

天一平静的眸子看着白笑笑，眼底有淡淡笑意，是因为有她这样聪慧的脑子骄傲而笑。“这如同能让人成瘾的毒药，一旦沾染，便再无法停止，也会需要得越来越多。一旦不能满足，不管是肉，体还是魂体，都将受到烈火焚烧，百虫撕咬的苦楚，持续的时间会从一个时辰到一天到十天，到一个月，渐渐的会更久，直到再无法控制，一直被折磨死为止。”

白笑笑眨眼，“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会有人这样做，这不就是慢性自杀？”

天一勾唇，“财帛动人心，强大的力量更是让人纵生心魔。据说献祭得来的力量很强大，能够超脱天道的桎梏，所以，也总有人即便知道了如此做的后果，也会认为只要摆脱了天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以无所畏惧。虽然从未有人成过，他们都会坚信自己是特殊的那个，是唯一能成的那个。”

白笑笑直愣愣的看着天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家小哥哥跟她说的话，句子越来越长，也不会再张口闭口小僧，阿弥陀佛，而且生动的表情，也更加让人沉迷，真是爱不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