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笑任由他打量，淡笑着道，“别怕，我又不吃人，当然，也不吃花。要说本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嘛，当然是看出来的，谁叫本姑娘不但眼神好，脑子也好，像你这样的蠢货自然是理解不了的，也不用勉强。”

花妖已经懒得再理会白笑笑贬低自己的话，只是心底对她的震惊越来越大，发现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一个透明的物体，无所遁形，什么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秉着多说多错的心思，花妖抿唇不语，看白笑笑到底还能知道些什么。

白笑笑能知道什么，自然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所以，同样也不需要花妖的任何回答。

“不过啊，这功法也不是十全十美。先不说它以欺骗无知少女的感情为基础，就够不要脸的，再说它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啊，其实就像上瘾的毒药，开始吃，让你飘飘欲仙，越吃越想吃，慢慢的，你就再也离不开它，一旦离开，轻者魂飞魄散，重者，丧失本能意识，伤你最爱之人。”

最后一句话让花妖浑身颤抖，脸色惨白，“不可能，不会，绝对不会。”

白笑笑冷笑一声，“不会吗？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你说到最后，你是救了爱的人呢，还是害了她？你企图用爱化作恨，收为己用，注满三途河，借此淹了彼岸，使得三途河畔终日哀嚎不断，既可以趁机带走曼陀罗华，又可以报复分离你们的罪魁祸首，对吧？只可惜想象永远都是美好的，现实却太过骨干。到时候你也会被恨意控制，变得扭曲，而你心里的爱，也会变成最浓烈的恨。你会觉得都是你爱的人，让你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从而恨她入骨，伤她如敌。现在，你是否有察觉到你对你们之间的爱产生了质疑？”

花妖瞪着双眼，忍不住颤抖，无不证明，白笑笑说对了。可他不愿意承认，更是不甘心承认，好似自己一但承认，所有的努力都会成为虚影。盯紧白笑笑沉声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又凭什么信你。”

白笑笑瘪嘴，人啊，就是不愿意认命，这时候还嘴硬，垂死挣扎，“凭本姑娘高兴啊，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

花妖一噎，不知道反驳什么好，只是心底的惊骇更甚。

白笑笑无谓的拍拍手，难得好心的不再刺激花妖，“不过，你也别怕，因为你管得住下半身，所以，还是有救的。看在昨天你让姑奶奶知道了小哥哥心意的份上，跟本姑娘说些好听的话，本姑娘大发善心，救你得了。”

花妖苦笑一声，没了调笑的心思，沉默，从开始的震惊，惊恐，慌乱，到现在，已然平静，满身被绝望取代，也不再挣扎，任由天一的经文将自己团团围住。“救我？有什么用，活着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折磨，死才是解脱吧。”

“没出息，”白笑笑嫌弃道，“虽说是朵花，但好歹化作人形是个带把的，能不能拿出点气概，对得起你那茶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