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蓦地想起童苒丽那个女生，忽然有些想笑。

他就算对童苒丽心底愧疚，不也照样伤害她嘛。

还好童苒丽最后关头，并没有纠缠不休，不然他可能也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吧，真是个人渣。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沈星桥的脸上，认真而严肃：“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当真对她没有感情了还是有苦衷？”

沈星桥闻言迟疑了，不自觉地避开了宋尧咄咄逼人的目光。

良久，他平静地说：“我是个垃圾……你说得对。”

沈星桥有些意外，他会这么告诉宋尧，他好像还希望宋尧能有个理由劝服他。

“我是个废物，我和她根本没可能，结束都是迟早的事。”

“那你早干嘛去了？”宋尧忽然沉声怒道，“你tm做废物做垃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别告诉我你现在才忽然反应过来！”

“是啊，我现在才知道。”沈星桥抬眸羸弱一笑。

宋尧闻言凝眉，沈星桥现在的模样就像个杠精，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然后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废物的设定。

“算了，既然这样……”这样，那你就离她远点。

宋尧话还没说完，脑子却忽然生了错觉，这两天情绪太不稳定，导致他的病情也越发不稳定了。

宋尧看眼前的人越发模糊，最后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是那个和爷爷搏斗、厮杀的歹徒。

他摇晃着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可是意念却越发模糊不清了，身体也本能地畏缩。

“宋尧？”沈星桥看宋尧状态有些不对劲儿。

有点像癔症。

他眉心一紧，试图摁住宋尧的肩膀，结果身子刚一前倾，宋尧便操起旁边的椅子朝他砸了过来。

嘴里还颤颤巍巍地喊着：“别过来！”

可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红色木椅与大脑的碰撞，宋尧慢慢清醒过来。

看着面前头破血流、晕倒过去的人，忙站起身，快步出休息间，在门外随便拉了一个老师进来。

随后沈星桥被送去了最近的医院，而宋尧依旧神志恍惚地站在走廊上顶端。

手指不自觉地取出一支香烟，他是又要回到那段发病频繁的日子了吗？

那段无法控制，一清醒过来，身边只有伤者……的日子。

那灰暗、可怕的处境。

抽完两支香烟后，宋尧主动去了校长办公室，交代了这件事，理性地承担了所有错。

他宁愿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纨绔子弟，也不想自己是个精神病的事被抖出来……

被送往医院后，沈星桥昏睡了很久。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姑娘特别漂亮……特别漂亮。

可他已经想不起，那些用来形容美人的华丽辞藻了。

漂亮姑娘挡住了他的去路，俏皮地问他：“老师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他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最后手足无措地落荒而逃了。

转眼画面回到小时候，他这个小傻子总是不明所以地惹怒谁、又逗笑了谁……好蠢好蠢。

不知过了多久，梦终于结束了，好的、坏的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