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宋清墨的心思，程颢回答得很小心。

“据说柳絮打完电话后很是失望，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想必沈小姐应该没有答应她什么。”

虽然这个结果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宋清墨的心情却莫名有些不好了。

别说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就算在这之前，恐怕柳絮求她帮忙的话，她也不会答应。

倒不是说她心肠硬，也不是说她不喜欢帮助人，只是她不会求他罢了。

“总裁......”

程颢正说什么，总裁办公室的房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柳絮直接扑了进来。

还没等程颢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到了宋清墨的办公桌前。

“宋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您一定要原谅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说的声泪俱下，让人不得不动容。

程颢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想到柳絮跟沈晚晴之间的关系，一之时间有些拿不定注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宋清墨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心里一阵冷哼，黝黑的眼眸中迸射出一股凌厉。

“柳絮，你来宋氏的时间也不短了，想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早就已经弄清楚了。

“我不知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的面前耍心眼，但是我告诉你，让你就这么离开CJ，本来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可是你竟然不知好歹，还敢到我的面前来求情，你这是觉得我好说话还是觉得我言而无信？

“我说出去的话要是因为你这一顿哭闹就视作儿戏，你觉得这么大的公司我还怎么管？

“本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你非要到我的面前来提醒我，那好，我就给你个面子，从今往后，你就不要在A市待了，免得我看见了心烦。”

柳絮没想到宋清墨会在她的面前承认他对沈晚晴的感情，只是这种惊讶还没有持续多久，她就听到了宋清墨后面的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宋清墨这是打算绝了她在A市的活路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离开A市怎么可以？

“宋总......”

柳絮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宋清墨却没有给她任何的机会。

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让她把剩下的话悉数咽了回去。

柳絮呆呆地站在那儿，半天没有说话。

如果说程颢刚才还有些举棋不定，那么听了宋清墨的这番话之后，心下已经了然。

他走到柳絮的跟前，礼貌地说道，“柳小姐，请吧。”

听到程颢的话，柳絮慢慢回过神来。

她看了宋清墨一眼，见他根本没有理她，而是开始忙碌自己的事了，心里不禁一阵苦笑。

果然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不过，她柳絮可不是那种轻易会服输的人，他们今天对她所做的这一切，她都会一一记在心里，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些全部都还回去。

想到这里，柳絮没有再说什么。

她看了程颢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程颢随着她跟了出去。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宋清墨慢慢抬起了头。

也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她的决定。

这个念头闪过宋清墨的脑际，他的眸中闪过一抹黯然。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宋清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这才拿起了手机。

“喂！”

“宋总，那件事有些眉目了。”

“说。”

“初步断定，是项目的负责人那里出了问题，但是具体的证据还需要进一步搜集。”

“嗯，很好，有新进展及时跟我联系。”

“是。”

说完之后，宋清墨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渐渐变黑的手机屏幕，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程颢刚才跟他所说的那件事。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叫白敬轩的应该就是沈晚晴之前提到的那个“男朋友”。

他之前只觉得那个人不一般，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京都白家的人。

看来他倒是小瞧了他。

他听说那个叫樊军的律师最擅长打工程事故这类官司，于是千方百计想办法联系，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晚了一步，被那个叫白敬轩的捷足先登，提前请走了。

不过，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一想到那人最终帮的是顾氏，也就没有再计较。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宋清墨的思路。

“进来。”

随着宋清墨的声音落下，程颢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转身关上房门，这才朝宋清墨微微欠了欠身，认真地说道，“宋总，柳絮的离职手续已经办完了。”

“嗯。”

宋清墨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宋总，我们公司拓展业务的事......”

程颢想了想，决定将集团公司近期内要拓展的业务向宋清墨汇报一下，只是他才刚开了个头，谈话再一次被打断了。

就在程颢说话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个人直接从外面走了进来。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程颢一阵火大。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没规矩，是看自己这个总裁助理的位子坐得太稳了还是怎么着？

心里这么想着，他猛地转身，只是将要说出口的话在他看到来人的时候，只能生生地咽了回去。

“衡少您好！”

程颢笑着跟上官衡打招呼，随即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宋清墨。

听到程颢的声音，宋清墨慢慢抬起眼眸，在看到上官衡的时候，他淡淡地说道，“你先出去。”

“是。”

程颢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上官衡没有理会两人，而是直接越过程颢，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

程颢看了宋清墨一眼，想到昨晚的事，笑着走到沙发边问上官衡，“衡少，您想喝点什么？”

“咖啡。”

上官衡的身子微微朝后一仰，背靠在沙发上，他的右腿往坐腿上一搭，右手则在沙发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看起来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但说出来的话却莫名带着一丝冷意。

程颢见状，连忙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上官衡自从进来之后，视线就一直黏在宋清墨的身上没有移开，看那样子，似乎想要一眼把他看透似的。

房间里很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宋清墨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直到有秘书送了杯咖啡进来，这一切才被打破。

上官衡朝着秘书小姐笑了笑，依旧是那样的风流倜傥，帅气逼人，只是这一切在那位秘书小姐离开后全然都变了。

听到房门闭合的声音，上官衡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冷冷地开了口。

“宋清墨，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宋清墨闻言，翻动文件的手不由一顿。

他想了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看向上官衡。

“昨天不是说过了吗？等我的解释。”

说这些话的时候，宋清墨一脸的平静，看不到任何的波澜。

“可是我现在就想听到。”

上官衡闻言，有些不依不饶。

被自己的兄弟这么背后摆一道，他此刻没有上去揍他一顿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你想听什么？”

宋清墨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淡淡地问道。

“你跟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经过一上午的思考，有些事情上官衡已经想明白了，所以此刻的他直接问出了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听了上官衡的话，宋清墨并没有多么的惊讶，不过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了一盒烟。

他朝上官衡示意了一下，扔给他一根，给自己也取了一根。

上官衡伸手接过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从口袋里取出打火机点燃。

宋清墨将夹着纸烟的手凑近唇边，深吸了一口，随后慢慢地吐出。

“这个问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