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金钱和权利皆是如此。

一个人拥有某种东西的时间越长，就越舍不得放手，无论这件东西当初是不是属于他的。

顾昊之也是商场上的人，这种人见的多了。

很多人当初借钱的时候，求爷爷告奶奶，什么承诺都肯答应，可当你真的把钱借给他，帮他度过了难关的时候，他却是有钱都不会急着给你还，等时间久了，再让他们还的时候，比割他们的肉还让他们难受，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那些钱已经变成了他自己的，这个时候再要的话，已经不是还钱了，倒像是跟他们借钱一般。

金钱和权利是一样的，道理皆如此。

他记得当初的宋氏其实是宋振国的哥哥，也就是宋清墨的父亲宋振邦在帮宋老爷子打理，看那时的情形，宋氏他也是打算留给宋振邦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自从出了意外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如果此时让宋振国交出宋氏，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顾昊之不禁有些头痛。

沈晚晴还是年纪太小，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些欠考虑，可现在已经这样了，他也只好打哈哈。

“宋总您过誉了，她十八岁就出了国，这不才回来，国内的很多事情她根本不懂，学的都是些洋玩意。”

宋振国闻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过脸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

“听说顾少跟清墨走得很近。”

宋振国突然转换了话头，而且用的是肯定句。

顾昊之闻言，心下不由一惊，连忙笑着解释，“宋总您也知道，他跟墨少是同学，所以平时有些来往，不过说起这个，我真是羡慕宋总您啊！”

见宋振国只是看着他，没有接话，顾昊之又继续说道，“唉，我那个儿子要是能有小宋总一半的出息就好了。”

“听说他医术挺好的。”宋振国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

“唉，医术倒还行，只是他一门心思都在那上面，公司的事一点心都操不上。”顾昊之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愁容。

“那顾总的意思，是打算把顾氏交给女儿了？”宋振国闻言，挑了挑眉，看似无意地问道。

见宋振国这样问，顾昊之的背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对宋振国这个人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看起来总是一副很随和的样子，其实城府极深，在很多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刚才是宋清墨这个敏感话题，现在又转移到了沈晚晴的身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

“唉，别提了，我这两天正在为此事头痛呢！”说到这里，顾昊之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愁容。

“顾总这是什么意思？”宋振国一直观察着顾昊之，此刻见他这样说，不禁好奇地问道。

顾昊之闻言，叹了一口气。

“一言难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