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昀砚豁然停下脚步，怼到她面前，“本王还没怎么你呢你便嫌本王烦？！”

曾经他见他是烦得不行，短短数月风水轮流转！

姜蔻完全不明白这男人的火气从哪来的，难不成是由于严画气晕了？

“关于你母妃……”

“本王不想听别人！”肖昀砚真想把这女人翻过来打一顿屁股，“有事却没找本王商量，你当本王死的？？”

姜蔻心里先是潜意识地冒出讽刺之意，姜枝蔻在他心里不就相当于死的么？

但情况不同了，这不是小说，是她真实体验的经历。

“呃，反正我能应对，就没得必要麻烦你呗。”

肖昀砚闭了闭黑眸，麻烦。

太子设计谋害使臣她自己解决，母妃和姜夫人联手暗算她也自己处理。

包括之前“天涯海角”的各种大小事故，刨去银子不提，她没向他寻求过半分帮助。

她实在严格奉行了“井水不犯河水”。

妻子依赖夫君是天经地义，她却将找他视作麻烦。

肖昀砚暗想，这女人真是狠心啊，说不喜欢，便断得彻彻底底。

——喜欢的时候，也只想着对他好，有苦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他突然觉得有什么在他心脏上凿出了个洞，冷风嗖嗖地朝里面灌，透心凉。

“姜枝蔻，你……永远不会再要本王了？”肖昀砚薄唇轻颤着不由自主地问出口。

姜蔻诧异地睁大眼睛，真心料想不到于焱王府这个小世界里，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会用上胆怯而小心的语气。

给她长久以来的稳固认知造成了巨大冲击。

“你……王爷啊。”她叹了口气，极力组织着措辞，眼风瞥到他紧抓着扶手的左手，手背青筋凸起。

像在奋力压制着某些情感。

姜蔻心中激荡，思索，或者说，踌躇片刻，尝试将自己的手搭上去。

“肖昀砚，”她对他扬起笑，“想重新认识我吗？我叫姜蔻。”

在姜家，姜严、姜瞳以及另三个庶子庶女，姓名全是两个字的，原因就在于姜夫人。

姜川有一个正妻两个妾室，妾室都由姜夫人首肯才得以嫁进姜家大门，之后也非常尊敬姜夫人。

唯独姜枝蔻的生母，根本不想嫁给姜川，便更谈不上对姜夫人毕恭毕敬，吃了不少苦头。

因而她的女儿，姜枝蔻的“枝”，是“无枝可依”的“枝”。

姜蔻没办法向肖昀砚说，你只是我看的小说里的一个人物而已，就像那说书人讲的话本子，我则是个听戏的。

只好说，我叫姜蔻，就当作我获得新生了好了。

肖昀砚眸中多种情绪震荡，隐隐明了她的言外之意，双手几度握紧又松开。

最终伸出右手递到少女面前，“好。肖昀砚。”

你好，肖昀砚。

——你好，姜蔻。

姜蔻挑起眉梢轻笑着，心想这人还知道握手呢，笑吟吟地握上去，下一秒便感受到一股大力地拉扯。

鼻头生生撞上男人硬实的胸膛。

肖昀砚低笑，“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做了本王的王妃，不论你姓甚名谁，这辈子都跑不了！”

“我凑！肖昀砚你特喵撒手！”姜蔻眼泪疼得汪汪，“你当我鼻子是铁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