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小姐，你怕是有所误会，那短暂的碰面，构不成‘钟情’的条件。”

戚之珩觉得她便是小丫头心性，错把感兴趣当喜欢，开始热情高涨，过后便悉数消退。

而他不需某人的热情，相反的会因此很烦扰。

因为刘家是“天涯海角”的重要客人，他不希望这小姑娘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再弄出心伤，索性一早说开。

不过也蛮意外的，她会直接表白而非暗示。

如此也好，他能直接婉拒。

刘心洛愣了愣，有些不高兴，郑重地纠正道：“我对你抱以什么样的感情我很清楚，钟情便是钟情，能有什么条件？”

“我娘说，一见钟情多半是见色起意，你长得好，即使我们在路上迎面相撞错身而过，我也能惦记上你。”

“那日在时御医家，我盯着你看了很久吧，看得魂儿都随你飞走了，钟情有何奇怪？”

戚之珩被她这一句接一句的搞怔住了，小姑娘比他以为的大胆很多啊，还“见色起意”，“惦记上你”……

刘大富和发妻素来恩爱，从无妾室，刘心洛即是他唯一的女儿。

对唯一的闺女，他们必然多种娇宠呵护，养成她这番性子也是不足为奇的。

恐怕不来点重话，挫不了她坚持的心。

戚之珩垂眸静心思索。

刘心洛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想自己是不是太急进，说话吓着他了？

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只能转移话题，“戚公子，莫非你嫌我年纪小？”

十四岁，不算小了。

她认识的某家姑娘十三岁便定了夫婿。

戚之珩这才语气轻缓地开口道：“并非年纪大小的问题，在下妻子便是十五岁嫁给的在下。”

！

刘心洛瞪大眼，“你已经有妻子了？可他们……他们说你……”

“她死了。”戚之珩眼睑落下挡住眸中的晦涩，“嫁给在下的第二个月，便得急病去世了。”

“啊……”陡然间先后得知两个足以惊破天的爆炸性消息，刘心洛情绪波动巨大，一时没缓过神，呆呆地道，“抱歉。”

一定是喜欢那个姑娘，他才会娶的吧，然而娶回家没多久便永远失去了她，估计多少年都难以释怀。

戚之珩观察着对面小姑娘的表情，发现她脸上除了伤心就剩歉意，毫无惧怕。

他语调平稳却带着残忍地道：“当时她在家的十几年间身体健健康康，从未有大病大灾，嫁了在下却……便有人传在下克妻。”

曾经有女子遭到他拒绝仍不放弃追求，直至他说出旧事，吓得对方和对方的媒婆再也没露过面。

次数多了，他克妻已是许多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胡说！”刘心洛一板一眼地反驳，“哪有什么克妻不克妻的，都是胡说！不可信！”

戚之珩笑而不语。

“那、那你很喜欢她吗？”小姑娘期期艾艾地问，“一直没有再娶……是太喜欢她了，还是没人肯嫁？”

这个疑问是戚之珩没料到的，往常听他说起那些的女子都吓得当场色变，唯独她问“喜不喜欢”。

要说喜欢，好像也算不上，媒妁之言罢了，不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