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昀砚也和姜蔻想到了一处，这种关头定是要在姜川跟前表现他们的和谐，如有必要中途退场便是。

心下思量着，肖昀砚记起她很久没回丞相府，想来是姜川很久没找她。

他不由递出一抹视线停留在闭目养神的少女身上，脑海里浮现出先前她生龙活虎的模样，胸前蓦地似被蜜蜂蜇了下。

……

考虑到姜蔻的身体状况，马车没有行驶太快。

期间她喝了点水，总算平复下那股子反胃之感，精神也好很多了。

只是脸色没复原到健康的程度，仍透着羸弱的白。

肖昀砚先下去，她坐着来回几番深呼吸，做好随时和姜家人大战三百回合的准备，神情凛然地出了马车。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骂街。”看到她的形容，男人不禁道。

姜蔻：“……”

这丞相府于姜枝蔻就是狼窝，她防备点不过分吧？

“我这样，很明显？”姜蔻指指自己，“那我再调整调整。”

她移开目光的一瞬间，肖昀砚浅浅地勾了勾唇，弧度淡得无法分辨。

自问表情可以了，姜蔻径直迈开脚步往前，这时紧闭的大门打开，身旁的男人也扯了把她的衣袖。

姜蔻视线掠过大门，没看清后面有谁，就落向肖昀砚抬起的胳膊，然后以眼神询问：“啥意思？”

肖昀砚轻咳着一清嗓子，“丞相夫人。”

“就等你们呢。”姜夫人稍有的温和语气，想必是老夫人在，需要些温声细语。

姜蔻分分钟智商上线，伸手环住男人的胳膊，边走边朝姜夫人笑道：“不好意思夫人，路上我出了点意外，才会耽搁功夫。”

“嗯。”姜夫人大度不失威严地颔首，“人到便好，焱王，小蔻，进来罢。”

肖昀砚向前走着，同时眼角余光瞥向少女挂在自己臂弯里的手，没由来地想到，似乎他不反感此类触碰。

姜蔻挂上大方得体的笑，在前厅见了老夫人，照规矩送上备着的小辈给长辈的礼，接着才去用膳。

如她所料，姜老夫人果真没怎么搭理她，公事公办一样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主要和姜严、姜瞳兄妹闲谈。

正好落得清闲，姜蔻美滋滋地专心埋头吃菜，管他们祖孙如何和乐呢，填饱肚子是首要大事！

姜家饭桌上倒也奉行食不言寝不语，只不过出游归来的姜老夫人有很多新鲜事要讲，姜夫人和姜瞳便陪她聊。

抽空姜蔻也能听两句，捏着公筷伸向左手边的烧鸡公，看上去红灿灿的味道估摸着可以，过了几天轻淡日子得犒劳犒劳自己呀！

却不料，筷子没碰到鸡肉块呢，另一双筷子便伸来将它打掉。

肖昀砚音量不高不低地训斥，“又乱吃，你嫌你病好得太快了？”

他一出声，引来了满桌子的注意力。

对面的肖昀成神色玩味，姜川眸中暗含深意，姜老夫人没起什么波澜。

姜夫人开口道：“怎么了，可是菜不合小蔻的口味？”

“没有没有。”姜蔻谦逊乖巧地摆手。

肖昀砚拉长俊脸冷言冷语，“前几日受了风寒，来时还在王府门口吐了一回，也不知道管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