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明察秋毫，丞相就不明察秋毫了？

指望焱王为个婢女开罪丞相？

听着她求饶半晌，姜川刻上褶皱的脸黑沉，肖昀砚则是无动于衷。

“丞相大人误会了，蔻蔻在焱王府是身份尊贵的王妃，下人哪能跟她比。”

英俊如斯的男人语意平淡地说完有如情话的话，右手食指轻抬，“苗清。”

“王爷，属下在。”

“此婢女对主子不敬，偷懒不干正事，被发现还找借口，焱王府装不下吃白饭的，给她结了本月的工钱，送走。”

姜蔻头一次听肖昀砚一句话说那么多字，惊叹之外也无语了下。

能把“送走”说得像“弄死”的，当真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荷彩懵了，将将张口要为自己辩解，接收到苗清眸光幽冷的制止之意，只能闭上嘴巴。

先退出去等着，等丞相走了，再找王爷求情！

……

“老夫唯愿焱王你能和小女好好相处，旁的也不求，仔细照顾她点，别让她再受伤。”

“焱王啊，她娘去得早，老夫时常忙碌，对她是亏欠良多，如今想弥补也难，方才便急躁了些，你不要介意。”

姜蔻装聋作哑地待着，听到姜川说起“她娘”，看戏的表情方敛了敛，眸底划开嘲讽之意。

他也有脸提姜枝蔻的母亲。

这本小说里，描绘较多的三个渣男分别是肖昀砚、时择、姜川。

假如肖昀砚是三渣之首，姜川就是第二。

看上人家姑娘便不顾意愿强抢回府，完了装无辜充当好男人，都是女方勾-引，他忠心妻子不动摇。

正室心狠手辣他看在眼里却视而不见，挂嘴边就那句“夫人说得是”，或“夫人做得对。”

哦呵呵。

因为对姜川的鄙视，造成他离开时，姜蔻心不在焉地送别。

坐回去后冷不丁撞上某个男人阴森森的眸子，“嚯！”

姜蔻捂住胸口，一副快吓昏过去的脆弱样子，“你做啥这么看我？”

“很好玩？”

刚想说“好玩个球”，就领会到他用的是疑问语气，“……什么好玩？”

“狐假虎威，杀鸡儆猴。”肖昀砚口吻淡漠地吐出两个意蕴深厚的词。

姜蔻忽然感觉自己的意图让他看破了，依然坚持装傻，“王爷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心里懂也足够。”

“……”

“话说王爷哦，你适才称我为‘蔻蔻’，都吓到我了呢。”姜蔻腔调做作地试图转移话题。

肖昀砚目光平静地直视她，“同你学的。”

“……哈？”

“你说你为帮本王，在丞相跟前做戏，以便换得安稳过活的机会。本王看你装得辛苦的份上，配合你做一场戏，岂不更令丞相深信不疑？”

假意表现得与她亲近，亲密的昵称也上嘴了，丞相就会更信从她口中套出的话的真实度？

哦。

你可真机智啊。

姜蔻憨憨地打着哈哈，“这招高明，我深感佩服！那么王爷，没事的话，我就回宜霖轩啦？之前匆忙的早膳都没能吃多少。”

肖昀砚墨眸专注地聚焦于她的脸，“姜枝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