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没有搭话，自然的接过合同，便坐到沙发上认真看了起来。

黄芷莹则把合同丢到一边，直接跟这位陈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了，几分钟后，气氛还算挺融合的，直到几分钟后，张良突然开口道：“不行，这份合同我不同意。”

张良突兀的声音，让陈局长跟黄芷莹齐齐一愣。

黄芷莹突然觉得他刚才在车上跟张良交代的话方向完全搞错了，他压根就不该劝张良别紧张，而是该让这家伙千万别太耿直才对，不同意也委婉点说嘛，哪有这么直接的？

“咳……”只是黄芷莹这刚清了清嗓子，刚打算开口说话，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随后张秘书探了半边身子进来，恭敬道：“陈局，运营商的代表已经到了，我已经把他们安排在3号会议室等着呢。”

“行，我们这就过去。”陈局长应了声，随后丝毫不见着恼的朝着张良跟黄芷莹道：“好了，现在运营商的代表也来了，小王有什么不满意的正好跟他们提提，说起来我们信管局也就是个牵线搭桥的。这些商业合同最终还是要你们双方能够互利互惠才行嘛，走吧！”

说完，陈局长便当先站了起来，带着两人朝门外走去，没几步路，黄芷莹还没酝酿好该怎么不动声色的跟张良提个醒，便已经到了一个小型会议室门外。陈局直接推开了门，会议室内三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唐总跟张总昨天大家都见过面了，也不用我多介绍了，这三位分别是移动计划建设部的李处长，电信市场部的刘处长跟联通公司的韩处长。”

陈局长直接介绍了句，一番简单的寒暄后，两边分别坐在了谈判桌前，不等陈局长再说两句客套话，张良便直接开口了。

“很高兴能跟三位坐在一起，之前陈局长给我看过了你们跟华远软件草签的合同原本，说实话，我很不满意！”

明白的意思，强硬的话语，直让对面三位运营商代表齐齐一愣。话说这也太直接了吧？说好的谈判技巧呢？

三人作为各大运营商的高管，参与的谈判工作自然不少，大家都很清楚谈判该有的套路，一般情况大家不该是先谈谈天气，相互恭维两句，缓和下气氛，为接下来的唇枪舌战先做做准备，哪有一上来就直接进入正题的？没有完美的前戏，怎么进入GC呢？

黄芷莹很干脆闭嘴不言，反正自己这个老板就这么个性子，一时半会也改不了的。倒是坐在中央位置的陈局长发话了。

“呵呵，年轻人果然气盛，今天这就是一次非正式谈判，张总有什么不满的可以逐条列举，万事好商量嘛！”坐在中央位置的陈局长发话了。

一句话也让对面三个运营商代表反应了过来，移动的李处长立刻打着哈哈道：“陈局说的对，有什么事可以商量，既然换了合作方，有些合同条款自然要重新来拟定的！”

“不是有些合同条款要重新拟定这么简单，实际上我的意思是，这份合同每一条我都很不满意。

比如，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同时更三家运营商合作，在我的规划中，第二世界科技有限公司只会跟一家运营商建立合作关系。

你们哪家的定制机想要预装我们的系统，必须通过竞标的方式让我们择优选择。

这份合同中以缴纳一定授权费用，就能免费使用这款手机系统的合作方式，我们不会考虑！”张良铿锵有力的声音再次将会议室内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只跟一家合作？还要竞标？”对面三位代表开始面面相觑。

或许竞标对他们来说是个很常见的词，但是让他们跟一家国内的小公司谈这个词，他们来之前还真没想过。

这真不是开国际玩笑么？让三家华夏处于垄断地位的央企同时跟一家到现在不过才两个人的公司竞标，这要传出去，绝对是新鲜无比的头条啊，还是能让媒体爆炸了的头条。

如果不是因为张良的这款系统的确表现出了它让人震惊的一面，或许三人真的已经要拂袖而去了。

“张总，您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些？如果你不满意授权金，我们可以再加，但是三家只选一家，让我们之间来竞争，第二世界科技有限公司担得起么？”代表中唯一的女士，电信市场部的刘处长争锋相对的开口道。

“担不起？”听到这话，张良笑了笑，想了想后开口道：“或者你们真的以为我们成立第二世界科技有限公司就是卖一款半成品系统？”

张良的话再次让三人齐齐一愣，黄芷莹则直接在一边番了个白眼，他已经无数次听张良提到半成品这个词了，自然有了抵抗力，但是对面的三人没有啊，话说这么逆天的一款系统还只是半成品，那成品是什么样的？

不等他们开口询问出内心的困惑，张良便开口了，这次他说的很慢，很详细。

“这么说吧，我们要推销的根本不是一款单纯的智能手机系统，而是隐藏在手机系统内的智能核心！公司的近期目标，并不是靠这款手机系统赚多少多少钱，而是着手建立以智能核心为基础的下一代智能互联网。”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在不久之后的未来，当第二世界科技开发的智能核心系统同步移植到人们的电动汽车、家用电器、屋顶光伏、电脑手机等等所有电器设备中。

当这款系统可以记录未来每个人的能源消耗、碳排放指标和生活需求等等一切，并全部打通变成数字化坐标。

到那时，未来人们生活每一秒钟的各种需求都能被积聚起来被导向，并计算出最有效的生产供给，我们的合作者能够获得的利益有多大！？”

“当然你们可以选择不相信，并放弃合作。这是你们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但其实我想说的是，在昨天以前我本就没有想过要跟你们运营商合作，各大制造商才是我的初期目标。

所以只跟你们其中一家合作是我的底线，实际上就算是竞标，如果你们开出的条件我都不满意，我也会全部拒绝，这就是我的意见，如果你们决定不了，可以回去研究一下，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继续干耗着浪费时间了！”

张良的话音落下，会议室内的所有人再次都被震住了……

包括黄芷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