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一口酒含在嘴里的张帆阳听到郝队长这么说，一口酒喷出去老远，转头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才明白了好队长的良苦用心，随即重重叹了口气道：“虽然不是我杀的，但还是跟我有关系……”

“跟你有关系？有么司关系？对鸟，你自从前几天去追查那个徐佳慧之后，就一直避着我，到底发生鸟么事你一直都不跟我说……但依照你现在这表情，恐怕就与你那天经历有关吧？”

张帆阳苦笑一声点点头，又猛灌了一罐啤酒，才将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等到事情全部讲完，郝队长一脸懵逼的看着张帆阳道：“你走的时候吕子涛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死鸟？”

张帆阳闻言，再次叹了口气道：“对啊，我走的时候他确实是好好的，还有力气骂我讹我呢。可这才几天，他就……

程媛媛今天跟我说，那天过后的第二天，他跟学校提出了延期交流的申请，说是因为晚上回家时不小心被狗咬了，需要打狂犬育苗。而学校里则传言他得意忘形喝多了在家耍酒疯，伤了老婆孩子，那伤口是他老婆反抗时咬伤的。”

“这不是挺好的吗？这么看也冇得你么司事情啊，你郁闷个么司？”

“他要是好好活着，我顶多也就是郁闷自己没救下徐佳慧，可这会他死了，死因还是心梗……”

张帆阳说着，狠狠的捏扁了自己手里的啤酒罐子，丧气的道，“现在细想起来，当时他们打斗的时候，徐佳慧的手最后好像是穿进了吕子涛的胸口，但因为我当时还在给韩雪疗伤，而她也基本是瞬间就魂飞魄散了，所以我当时并不确定自己余光所见是否为真。

救下韩雪之后，其实若是我好好给吕子涛检查一下，应该也会发现他的异样，可我却赌气而走，错失了救他的机会……这样的我跟杀人凶手有何区别……”

眼看着张帆阳捏着易拉罐的手上渗出了汩汩鲜血，郝队长一把打掉了他手里的易拉罐，随后拽过张帆阳的腰包，从里面掏出药膏抹在他手上道：“不是，你就因为这事郁闷成这样？你这吖怕不是勺吧？”

“我……”

张帆阳刚想反驳，就被郝队长抬手制止道，“老子问你，你是南海观音还是大日如来？亦或者你是天上哪位神仙下凡鸟滴？”

看到张帆阳摇头，收拾好腰包的郝队长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然后狠狠的道：“哎呦，你还知道你不是啊？你还知道疼知道躲啊？那说明您老人家还没成仙，那不还就是个凡人喽。

你说你一个凡人，你又没有三头六臂，如何能在那么混乱的局面中保全一切。再说你也说你当时根本没看清徐佳慧到底有没有伤到他，但这吕子涛可是实实在在的捅鸟徐佳慧的吧？所以你怎么就能确定吕子涛这个下场不是他的报应呢？”

“这……”

“你不用这个那个滴，先不说你不是仙人冇得普渡众生的能力，只说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鸟，你后悔自责都冇得用。只当做吃一堑长一智，痛定思痛之后，赶紧振作起来去解救更多的人才是正道。”

郝队长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张帆阳的肩膀道，“好鸟，你说你又喝不醉，在这浪费酒有意思嘛？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回吧，那边还好几个人等你呢。”

张帆阳闻言，撇着嘴重重叹了口气，随后收起了脚下的空罐子，提着就往旁边的垃圾桶走去。而身后的郝队长笑着摇摇头，正准备往车上走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尖叫，回头去看时，正见到一个女人的身影从旁边的大桥上掉落下来，一下子砸进水中不见了踪影。

“老子额！有人跳江鸟！”

张帆阳正丢着垃圾的时候，便听到郝队长的这一声吼，转头再去看时，便见岸上已经没有了郝队长的影子。

三步两步跑回到江边，就见在黝黑的江水中，郝队长正奋不顾身的往桥下的方向游去。

“郝队长！”

张帆阳朝着江里大喊了一声，却只得到郝队长一句“报警”的回应。

得到指示的张帆阳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与电话里详细叙述着这边的情况的同时，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大桥的方向，却刚好看到桥上围观的人中间站着的一个身穿寿衣的老太婆。

张帆阳看到那老太婆的时候，她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探出桥栏杆外往江水中观瞧着，那脸色苍白而透明，一看便知不是活人。

也许是察觉到了张帆阳的视线，老太婆猛然抬头朝着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郝队长将女人托举到上岸的时候，刚好救援车辆赶到，几名医护人员连忙就地抢救起女人来。

张帆阳见状连忙上前想要将还在水里的郝队长拉上岸，可自己刚拉了一下，郝队长的方向却猛地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

这拉力让张帆阳和郝队长都愣了一下，张帆阳随即便想到了什么，连忙上两只手去拽，却还是晚了一步。

“老子……”

就那么眨眼的功夫，郝队长甚至连一句咒骂还没喊完，人便‘嗖’的一下没入水中，连带着将抓着他的张帆阳也带得摔了个跟头，整个人趴在了岸边的石头台阶上，眼睁睁的看着郝队长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郝队长！麻蛋的！”

张帆阳的喊声惊动了旁边抢救的人们，有人见状连忙就要下水救人。

张帆阳见状连忙爬起身来一把拦住，随后抓住他的双肩摇晃着大吼道：“你们谁都不许下去！记住！我上来之前你要拦住大家！不要让任何人下去！听见了吗？”

那人被张帆阳的吼声和那严肃的表情吓得有些呆愣，但还是在张帆阳的猛晃之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张帆阳见状，满意的将他推离开江水边，随后悄然拽出一张红符握在手中，纵身一跃跳到了江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