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怨天下
作者:夏xiao溪 | 分类: | 字数: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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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木兰再嫁
“你想招婿?”我起得太急,宿醉未醒,一阵头晕目眩。
“不是我!是我娘!”无忧掀起薄薄的一张纸,指着黄历上画圈圈的日期说,“看到没,明日就是腊月初六!”
腊月初六是端木兰与林靖臣成亲的日子。
林家亦是显赫望族,娶的又是无国战神端木兰,即使新娘是再嫁亦有许多无贴也去赶礼的,比如朱晦文。
既然朱晦文这种与端木家及林家没任何交情的都去随礼,同在蓝田的凉珩曾与端木兰同朝为官,不去就不太好看了。
朱晦文与凉珩不像我,只要在皇上眼皮底下可以随意擅离职守,所以桃夭夭代朱晦文、凉如水代替凉珩,与我一道进京。
朱晦文怜香惜玉,怕冻着桃夭夭,特意准备了一架豪华马车,我们也沾了光。
无忧与她的小冤家相对而坐,形同陌路,无忧怨气冲天,不停地埋怨我:“昨夜都告诉你不要喝酒了,还喝这么醉!车厢这么小,酒气熏天,我出去透透气!”
我拉住她:“别,外边冷,我出去。”
她又拉住我:“不行,你醉成这样再吹冷风,非得伤寒。”
“乌烟瘴气!”凉如水径自走出车厢与车夫并排而坐了。
“哼,正合我意!”无忧赌气道。
凉如水踢了马屁股一脚,马车突然加速,我跌在桃夭夭怀里,混沌的脑子又停止了运转,直接睡了过去。
无忧都替我丢人,尴尬地不敢去看桃夭夭。
桃夭夭将我扶正,见到凉如水的包袱中『露』出披风一角,对无忧说:“外边天寒地冻的,给他递个披风吧!”。
她清楚这个年纪的小儿女闹别扭,并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喜欢。
无忧将披风抻出来只将手伸出车外,凉如水见了又冲进车里:“你怎么这么没家教?胡『乱』翻别人东西!”
桃夭夭歉然道:“是我见到你的披风『露』出来,才让无忧拿给你的。”
凉如水本就误会我与桃夭夭有染才嫌弃无忧,他见我靠在桃夭夭肩上,又加深了自己的误会。
“伤风败俗!在这种环境中长大,难怪你没有家教!”
从无人用这么重的语气骂过无忧,她一怒之下飞出车外。
“无忧——”
桃夭夭起身拦没拦住,我头磕在车帮上,醒了,却不见无忧,脑子里的混沌顿时烟消云散,追了出去。
幸而有夜魈为我指路,我在一片枯树林里找到了无忧。
“无忧!你吓死爹爹了,比漫山遍野的蜘蛛还可怕!”
后者把我吓晕,她能把我吓醒。
无忧委屈地哭着问:“爹,无忧很没有家教么?”
一定是凉如水,居然敢说无忧没家教!
“能把小女孩骂哭的人才没有家教!咱们回去再把他赶出来!”
无忧赌气道:“不,我不回去!”
“天这么冷,你穿的这么单薄,你是想冻病了把花童之职让给繁花与似锦么?”
端木似锦与端木繁花分别是端木信与端木清的儿女。
无忧冻得脸都红了,我又怀念有魔力的日子,可以为无忧取暖,冬夜里去昆仑山看星星都不怕。
周围突然暖和起来,无忧全身散发着暖光。
“小时候,爹爹为无忧取暖,现在,无忧给爹爹取暖。”
“傻瓜,你现在也是小时候。你那点法力都支持不到回车里,快收起来给自己护体吧!”
我刚醒过来,无忧怕冻着我,才答应回到车上。马车停在路边,凉如水一直坐在车外,冻得鼻涕都出来了。
车夫说:“凉少爷,您也回车厢待着吧,您在这妨碍我驾车……”
凉如水之前那一脚差点让他这个老车夫也翻车。
无忧见凉如水一直吸鼻涕,递给他一块手帕,嫌弃地说到:“吸鼻涕声太烦了!”
凉如水愣了一下,接了过去,还十分礼貌地向无忧道了谢。
回到京师,凉如水回自己家,无忧去端木府陪娘亲,桃夭夭借宿在王府。
依旧是秦楼月为我们接风洗尘。
“咦,楼月你不也这几日成亲吗?怎么还在府里?”
秦川阳恰好进来,行礼后说:“王爷,在下正要和您说呢,舍妹的婚事黄了。”
这都要到正日子了,怎么吹了呢?
楼月说:“我本以为他貌丑人老实,不会在外拈花惹草,谁知都快与我成亲了,他居然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被人家找上了门。”
“花心不在乎美丑,何不找个帅的养眼?秦川阳,你一男人应该很清楚,怎么给你妹妹找的夫婿?”
秦川阳面『露』愧『色』:“我们曾一起喝酒,他为人重情重义,他只说因貌丑一直没娶妻,谁知他有多个相好的,还都是金兰姐妹,朝夕相处,互不知情,所以任何一个都不能娶……”
同时骗了一群义结金兰的姐妹,朝夕相处竟互不知情,真是个做卧底的人才!
我劝到:“楼月天生丽质不愁嫁,更何况你的真命天子或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楼月面上微红,我在心里呼唤:其月啊,你赶紧回来吧,大好的机会不容错过!
犹记得我在春暖花开时迎娶端木兰,当时的定国府恍若举丧,愁云惨淡;今朝林靖臣在冰天雪地中迎亲,定国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无忧为端木兰撑着一把红伞,护送她上轿。
当初皇上为我一手包办的婚事是按太子娶妃的标准,为端木兰准备了十六人抬的轿子,不过最终给我乘了。今日端木兰上花轿,还是头一回。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新郎官,为心上人默默守候三十年,林靖臣取代了胡绯离,成为万千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自皇上『乱』配鸳鸯将我与端木兰撮合一起时候起,京师门神的终身幸福就一直令百姓牵肠挂肚,如今总算另嫁了个门当户对之人,百姓们老怀安慰,比端木信雄更甚。
围观百姓充当送亲队伍随花轿浩浩『荡』『荡』向林家涌去,一直隐没人海中的我像水中石头,『潮』水退去后突兀地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