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讲本学期第一节课，”陈萧站在讲台上笑得温柔，“《戏剧芭蕾与情节芭蕾》……”

陈萧将标题写在黑板上，好看的粉笔字板书让不少人瞬间便赞叹出声。

上官轻雪暗暗点头，即使在省级舞院，这样干净漂亮的板书也不多见。

上官决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妹妹的胳膊，小声说着：“轻雪，如果听不懂，回去我给你讲吧……虽然我也有不明白的。”

“嗯，谢谢……哥哥。”虽然上官轻雪根本不存在“听不懂”的问题，但这并不妨碍她对来自这一世亲人的善意表达感谢。

只是“哥哥”叫着还是有些羞耻啊。

毕竟还是个小屁孩呢。

上官轻雪微微勾起唇角。

忽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上官决，就你？今天这节课讲过去，你非得傻了不行。”

上官决猛地回过头，压低了声音怒道，“宋终，我和我妹妹说话碍着你事了？”

上官轻雪回过头，只见后面一张丑脸挂着贱笑，正一脸嘲讽地盯着上官决。

“宋终……噗……”

上官轻雪不知为何就想到了“送终”，忍不住笑出声来。

……

“上官轻雪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陈萧好听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宋终把胳膊在桌上一摞，闪电般坐得端端正正，一脸认真听课的样子。

上官决一身冷汗的回过头，担忧地注视着上官轻雪。

“刚才讲到戏剧芭蕾的发展……我的问题是，芭蕾成为完全独立的艺术形式，是从何时开始的？”

宋终幸灾乐祸地盯着站起来的上官轻雪。自从上一年的毕业演出被上官决吊打之后，他对一切“上官”倒霉都有着浓烈的期望。

芭蕾史浩如烟海，大师更是多如过江之鲫。独立艺术形式？这个小姑娘知道才怪。

上官轻雪思考片刻，优雅地开口道：“独立艺术形式……标志性事件应该是1717年John Weaver的《战神与爱神之恋》。用舞蹈和哑剧的手法编排整场演出，使芭蕾表演摆脱了语言的束缚。”

“哇……”同学们议论纷纷，陈老师刚刚讲到约翰·韦弗这个英国舞蹈大师，他们也是只知道有这么个人罢了。

这个女孩……也太强了。同学们想着。

“完全正确。看来，上官轻雪同学不仅掌握了这一章，还预习了后面两章的内容，同学们要像她学习哦。”

“哗……”响声响起。

上官轻雪尴尬地点点头坐下，脸一下就红了——两章之后才学？早知道这样她就掩着说了。

宋终恨恨地瞪了一眼前方那个纤细的身影，鼻孔中“哼”的一声。声音淹没在掌声里，丝毫不显。

“好了。”陈萧双手往下压了压。

“接着问，下一个问题……启蒙主义运动给芭蕾艺术注入了新的生机，那么启蒙主义运动在欧洲兴起的根源在哪里呢？”陈萧左右看看，鼻孔朝天的宋终在一群把脑袋藏起来的同学中分外显眼。

“宋终同学，你来回答。”

宋终回过神，一眼就看到同学们怜悯的目光。

“我……”

什么主义运动？启蒙什么运动？启蒙主义什么？

宋终双手抱头，绞尽脑汁地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