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根本就不理会这个无理取闹的病魔。

转身就要离开。

“段寒衣，你喜欢上他了。”

“这还用你说？”寒衣倒是一点都不扭捏，直接承认。

“如果我从这里出去，我第一次就杀了他！”

寒衣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病魔，咬牙切齿的说道。“休想。”

“你以为你会护的住他？当初鹤鸣秋都没办法消除我，就凭你能做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那就一直将你囚禁在我的身体里，我甘愿如此。”

楚易不以为意。“难道你不想醒来与他恩恩爱爱的度过此生？”

“你不要小瞧了我，虽然我总是走霉运，可是我不傻。”寒衣深吸一口气，丝毫没有因为病魔的诱惑而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念头，这也是在仙乾殿当中学到的本事，绝对不给妖魔一点机会。“楚易，你不就是想要从我这里汲取欲望么，休想。”

楚易倒是没想到寒衣会有如此的定力，更不会受到病魔的蛊惑。

“你的印记，我有办法消失，你想要消除么？”

楚易继续抛出诱人的条件，寒衣确实想要消除，可是心里明白，绝对不能听信病魔的话，更不能所任何的交易。

尽管，这印记给寒衣带来了太多的疼痛，寒衣也不急于一时。

“这印记很好，我不需要消除，但凡是些小的妖魔，根本就靠近不了我，再说了，你不是也因为这印记浑身难受么，这样正好。”

楚易是没有想到，寒衣连这也都能拒绝。“看来仙乾殿把你教的不错啊。”

“这用不着你管。”

“那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印记，百里袭就会时刻知道你在哪了，想要找你轻而易举。”

显然楚易说的是假话，为的就是让寒衣的心里产生动摇，可是寒衣叹了口气。“我说，你还真是不懂这人世险恶，也对，你才有了实体做人做了没几天，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相信？”

见寒衣根本就不相信，楚易脸上的表情不算好看。

“我算是发现了，你们妖魔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我想知道做人的滋味。”楚易说的格外的认真，这次寒衣没有反驳，她觉得，只有这句实实在在的没有说谎。

“你没有实体的话，应该要比现在厉害，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与有实体？”

楚易缓缓坐下，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倒是想要说一说话。

或许是因为，这地方只有寒衣一个人吧，而心里的悲愤总要有个宣泄。

“我想知道有了实体之后，做人的滋味，我和百里袭殷淼不一样，我诞生下来便是魔，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实体的，原本在那个阶段，魔是没有心智的也不在乎有没有实体，但是我生来就有心智，没有实体。”

病魔说的话，是妖魔诞生方法，大致方向没有错，多了些细节。

寒衣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听着病魔说着话。

“我如此不同，是因为，我是因为鹤鸣秋而诞生成魔，鹤鸣秋毕生的夙愿，她想成为人，我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成为一个渺小的人类，还如此执着，甚至为了这愿望葬送了性命。”

“我不知道，做人的滋味，就不知道鹤鸣秋为什么如此执着，我以为，如果我尝到了做人的滋味，会不会就会明白，鹤鸣秋为什么会愿意献出生命只为了成为凡人。”

楚易突然笑了。“她可是魔神啊，魔神，若是愿意，这天下都唾手可得！居然想成为人类……”

寒衣生来平凡，她也不明白鹤鸣秋为何如此执着，如果是她的话，更愿意成为魔神，至少自己会有能力在这乱世当中拼出一片天地保护好自己也能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

“楚易，鹤鸣秋到底是怎么死的。”

楚易没有立刻回答，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须臾才开口说道。“当时，魔族大军与灵修联盟在如今的仙乾殿的顶峰最后交手，率领军队的先锋是百里袭，他第一个赶到顶峰与段惊尘交手，殷淼在后方负责各处军队的联络，和查探敌方内部。他们两个并肩作战相辅相成，先锋队势如破竹。”

“等等。”寒衣打断了病魔的话。“那个时候，你应该被封印了才对，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封印住我的那个女人，姓祭。”

“祭北雁的祭？”寒衣错愕，没想到还有这个联系，总觉得过于巧合，瘪嘴感叹厉害的人总会凑在以前，关系乱七八糟的，不一定谁和谁就有关系。

“祭家人，舍弃成为神仙的机会，甘愿留在人间，当时当时站的是鹤鸣秋，那时候，那时候，祭家那对兄妹，可是鹤鸣秋的好友。”

“这……那你说，祭北雁这么厉害，和他的祖上有成为神仙的资格，有关系？”

“段寒衣，你跑题了。”

“哦，你讲，你讲。”

“当时的最后一战，发生了不可预料的事情，段惊尘选择在与百里袭交手的时候，羽化成仙，如果他成了神仙，百里袭不是他的对手，本来段惊尘有的冰寒之力就很克制百里袭，鹤鸣秋看出了段惊尘的打算，赶到了那里阻止了段惊尘成仙，救下百里袭。”

“也就是在那时候，鹤鸣秋阻挠天意，受了重伤，不敌段惊尘，送了性命，段惊尘为首，他的军队一拥而上，百里袭想要夺回鹤鸣秋的遗体，可是同样受到重伤的他，被生魔带走了。”

“生魔？他也在那？”

“对，生魔能感知生死，他去那，是想要尝试让鹤鸣秋避开死亡的结局，可是谁都没能救下鹤鸣秋，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了。”

“那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段惊尘杀了鹤鸣秋。”

可是在寒衣的脑海当中，想起自己在结界当中看见的幻影，段惊尘鹤鸣秋的时候是那样的亲昵，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可是到了战场之上，怎么就做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楚易，在这之前，鹤鸣秋是不是和段惊尘，认识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