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来往的人虽然不多，可摆放着商品的摊子倒是多了不少，大多也都是灯笼。

寒衣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形形色色的灯笼。

路远桥在她身旁说道。“很快就是灯火节了，繁城的人很讲究风雅，这灯笼便是一等一的要事，入了冬之后，便是灯火节，足足三日，整个繁城入叶之后灯火不灭。”

“向来清欢楼的灯笼是最美的，挂在清欢楼的最高一层，供全城欣赏。”路远桥看着那清欢楼。“这就是第一酒楼的实力。”

眼中看着的是清欢楼，可路远桥说着的却是祭北雁，他总觉得，祭北雁此次来繁城，还有其他的打算。

至于是什么，只要不是寒衣，路远桥倒无所谓。

一路走回了顾府，一进了门，寒衣都感觉到气氛有些凝固，以往那些打理灵石的青云，各个都行色匆匆。

路远桥也觉得好似错过了什么事情。“我们回山峦灵秀。”

寒衣点了点头，本想着抓一个青云的人问个清楚，可青云的人一见到寒衣走的就更快了，显然都不想与寒衣有过多的接触。

寒衣知道，在顾府当中一定流传着什么关于她自己的流言蜚语。

现在也不是弄清流言的时候，和路远桥一起回到山峦灵秀的时候。

祭北雁和杨宁舟已经和廖白坐在了一起，寒衣没有看见茗茉，而廖白见路远桥和寒衣回来了之后，更是皱着眉头有些埋怨。

“你们怎么才回来。”

路远桥没有说去清乐楼的事情，只是说是出去打听了消息，寒衣是觉得去清乐楼的事情是偷懒，更何况只有自己喝了那佳酿，当然会和路远桥一起隐瞒。

“发生了什么？”从祭北雁和杨宁舟那凝重的表情当中就猜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事情还让廖白如此着急，失了态度。

“祠堂那边什么都没发现。”杨宁舟脸色发青，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总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失败。

祭北雁看了一眼自我埋怨的杨宁舟，眼神落到了寒衣的身上，张嘴想要说话可又停了停。

“怎么了？”

在寒衣一再催促之下，祭北雁说道。“缇绪死了。”

“什么？”一大早还生龙活虎的人，寒衣还和她在高塔之上看演武场上的一切，现在却从祭北雁口中得知，缇绪死了的消息。

“我的人在顾府后巷的树丛当中发现了缇绪的尸体。”祭北雁双唇紧抿，皱着眉头，平静了一下说道。“灵力匮乏消耗着生命，没有人发现也没有额外的灵力续命，就那么死了。”

“和顾霓愿一样的症状。”路远桥自言自语，埋头深思，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路远桥打量着祭北雁，判断着他说这话的真实性。

毕竟前脚寒衣要找缇绪了解情况，后脚缇绪便死了，这死因，真的是祭北雁说的那样，还是有所隐瞒。“既然如此......确实没了法子，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从缇绪那里知道些什么。”

“缇绪竟然死了......”寒衣还没有从这个消息的震惊中回神，有时候就连寒衣都觉得自己是个灾星，遇到谁，谁就没。

看了一圈之后，寒衣才问道。“茗茉去哪了。”

“茗茉去找师父了，顾霓愿的情况实在是棘手。”廖白丝毫不介意祭北雁和杨宁舟在这里，直接说出了茗茉的动向，“不过茗茉说，能不能找到，就不一定了。”

寒衣点了点头，而路远桥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

而茗茉去找师父的原因，应该也不会是廖白说的那样，不过都是一个借口，能让茗茉去找师父的唯一理由。

就是在他身边站着的寒衣。

“既然如此，我来说说我的发现。”路远桥走到了桌边一并坐下，寒衣则是稀里糊涂的模样，他和路远桥一起出去的，除了吃喝玩乐和人聊天啥也没干。

“我觉得，关于灵牌的线索，指向的不是祠堂，而是老爷子死亡的时候。”路远桥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老爷子去世的时候顾府因为汪家而闹了起来，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我觉得，关于灵牌，说的不应该是祠堂，而是汪家。”

路远桥回头看了看祭北雁。“关于这件事，祭公子可知道些什么？”

祭北雁本不愿意说的，毕竟这关乎顾府的名声，可路远桥的眼神告诉他，路远桥不是随意编了借口就能糊弄的。

想了想，也没有必要瞒着。“顾家老爷子下葬那日，顾夫人和汪夫人闹得不太愉快，其中也有汪藏雪。”

“灵牌这个线索要告诉我们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祭北雁说的话和路远桥想的几乎一样，而路远桥本可以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的，可总想借着这个机会，探探祭北雁虚实。

路远桥继续说了下去。“所以，问题不在祠堂，而是汪家。”

“缇绪说过，顾霓愿被寄予厚望，一定要比汪藏雪强，显然顾夫人和汪家积怨已久。”寒衣忽然说起话来。“所以，顾霓愿的现状，很有可能是住在顾府中的汪家导致的。”

“汪藏雪！”杨宁舟忽然认真起来，忽然狠狠的拍了桌子，吓的寒衣一个哆嗦。

而杨宁舟发泄了一下怒火之后，也知道自己失态了，默默的收回了手，揉着掌心。“如果真的是她，那我一定要让汪府付出代价！”

啊，寒衣忽然想起来，杨家和顾家的积怨，都来自于汪家。

这也正中杨宁舟的下怀。“那这汪家就由我来查。”

廖白看了看杨宁舟，总觉得他这般性子，不太适合对付汪家的人。“我们还是一起吧。”

祭北雁至始至终没有说话，忽然提到了汪家之后，祭北雁笑了笑。“既然去汪家，我就不参与了，我与汪家八字不合。”

路远桥忽然笑了，不知道憋着什么坏主意，拍了拍祭北雁的肩膀说道。“还是需要祭公子的，毕竟需要用什么计策的话，祭公子的美男计应是第一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