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看着缇绪，她对汪藏雪的厌恶毫不掩饰的写在了脸上。

“看那！”缇绪指着演武场另一边的必经之路上。“祭公子在。”

寒衣顺着缇绪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了祭北雁。

“我就说，汪姑娘怎么会那般勤奋，就是在等着祭公子路过。”

寒衣看着祭北雁逐渐靠近演武场上，而汪藏雪真的就是摆起了架势像是正在练功的样子。

甩着那吓人的鞭子，一招就将那靶子抽成了两半，那鞭子上肯定是缠着灵力的，因为那靶子在劈开之后便燃烧了起来。

在这季节里，哪里有火格外的明显，自然也会因为祭北雁的注意，不知道为什么，寒衣忽然想看看祭北雁会有什么反应。

只见祭北雁路过时看了一眼那攒动的火苗，挥了袖子过了一阵风吹着雪直接将那火苗扑灭，却没有上前说话，而是继续走着路，像是要到哪里去。

汪藏雪本想着要说话的，可祭北雁根本就不想理她，可这汪藏雪怎会是轻易放弃的人，拿起鞭子就追了上去，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瞧着吧，汪姑娘要是赖上了祭公子，一时半会是不会松手的。”

“嗯......”寒衣不知道应该和缇绪说些什么，却明白自己的心里也看不过汪藏雪这般做派。

“缇绪，你好像很讨厌汪藏雪。”

缇绪并不掩饰什么，点了点头。“全府上下就没有几个人喜欢她，老太君倒是宠着她，哦对了，还有刘家公子把她当做个宝贝。”

缇绪忽然耸了耸肩。“可惜，那汪姑娘根本就瞧不上人刘家公子。”

“刘家公子？”寒衣摸了摸额头。“这关系可真多。”

“原本那刘家也上门提亲了，老爷也同意了的，只不过被汪姑娘的娘亲骂了出去，婚事也就作罢了，只是那刘家公子还不死心，整日献殷勤。”

缇绪看着汪藏雪与祭北雁正说着话，冷笑一声。“只是啊，这汪姑娘一家子的心思都在祭公子身上。”

“那刘家不好么？”

“刘家自然是好，只不过汪藏雪眼高，瞧不上，连同着汪夫人那一家子，都是一个样子。”说起来缇绪又是满腹的埋怨。“不过就是赖着顾府的旁系，倒把自己当做是顾家的主子了。”

缇绪指了指祭北雁和汪藏雪。“我们家小姐都没有像她那么张扬过。”

“你们家小姐也不喜欢汪藏雪？”

“自然。”提起顾霓愿来，缇绪的情绪明显惆怅了些许。“夫人经常拿小姐和汪姑娘做比较。”

“这有什么好比较的，两个不同的人。”

“顾府是大户人家，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主要也是进攻性的灵修，就像是汪姑娘，可我们小姐喜欢画画，所用的灵力也不具攻击性。”

显而易见，顾霓愿在顾府当中过的也不是那么如意。

缇绪继续说道。“夫人一直要求二小姐要比汪姑娘强，不管在任何方面，所以总是会让二小姐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二小姐不喜欢刺绣，可必须要比汪姑娘绣的好，不喜欢武修，可必须要比汪姑娘厉害，二小姐喜欢画画，夫人却觉得那是没用的东西。”

光是听着，寒衣就觉得压力很大了，更何况顾霓愿，一直以来，听到的都是顾霓愿的乐观开朗，这还是第一次听负面的消息。

“这么说，顾霓愿和她的母亲关系并不好啊。”

缇绪摇了摇头。“二小姐已经很努力了，只是丢不下她的真心，二小姐向来只是希望活的自由些。”

“那顾霓愿和顾老爷的关系呢？”

缇绪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也说不好，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在一块的时候话也不多，但是二小姐想做什么，老爷都是支持的。”

寒衣点了点头，看着那祭北雁和汪藏雪还在说话。“他们还要说多久啊！”

无意的抱怨，连寒衣都觉得有些太过敏感，实在不应该，深呼吸之后平复了一下心情。

可再看去的时候，祭北雁竟然看向了高塔的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寒衣的错觉，总觉得祭北雁看见了自己，还笑了笑。

寒衣顺手就关上了这边的门窗，像是偷看的时候被发现了一样，看了看同样惊讶的缇绪，尴尬的笑了两声。“风大，风大。”

缇绪看着寒衣。“你喜欢祭公子？”

寒衣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好人。”

缇绪没有多说什么，可那双干干净净的双眼，似乎在揭露寒衣在说谎一般，看的寒衣一阵心慌。

寒衣连忙解释。“我有喜欢的人，别这么看我。”

缇绪移开了眼。“你喜欢祭公子也正常，那样优秀的一个人。”

“我没说我喜欢他。”寒衣嘟囔着解释，她真的只是觉得祭北雁是个好人。

“反正，不管是谁，只要不是那汪姑娘，怎么都行。”缇绪是只对汪藏雪有意见。

寒衣想了想，总觉得被误解不太好。“祭北雁身边不是还有沈姐姐的么，也是那样一个优秀的人，他们两个不是最般配的么。”

缇绪摇了摇头。“可祭公子只是把沈姑娘当做妹妹。”

“你怎么知道啊。”

“二小姐和祭公子还有沈姑娘是好友，以前，二小姐帮沈姑娘试探过祭公子的话，虽然祭公子说清楚，可二小姐并没有把这话告诉沈姑娘。”缇绪笑了笑。

“二小姐说，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错，怎么能擅自断了人家的念想，还说，兴许几年之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缇绪看了看寒衣，缓缓的说道。“二小姐常说，人都是会变的。”

“你很了解顾霓愿。”寒衣再次审视了一番缇绪，知道的这么多，都不像是一个奴婢了。

“我从小侍奉二小姐，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二小姐从来都没有把握我当成是下人，更像是姐妹。”

缇绪低下了头，垂着眼帘压制着泪水，却一直保持着微笑，似乎是早已做好了决定，坚定的看着寒衣。“如果，治不好二小姐的病，我便随她一起去了。”

“你......”寒衣看着缇绪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那股子的坚定让寒衣觉得害怕。“你别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