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涵笑：“我猜你就该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白默憋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便直截了当地笑道：“小白最近都没什么空，我也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再没见到他了，你找他的话，直接将给他打电话吧！”

白默喜欢他说话的方式，的确是个律师典范，既简明扼要又直达要领，可怎么也不喜欢他说这些话时候的语气，

调侃、揶揄、隐晦、暗讽······

能听得出来的，不能听的出来的，都在里头了，像个大味道怪怪的大杂烩，难以入耳。

在小泥鳅软硬兼施的死缠烂打之下，白默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小白的电话。

响了两声他就接了。

“喂？”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又有磁性。

小泥鳅听道了，在一旁憨憨傻傻地笑着。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白默知道以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至少在开口之前应该多少寒暄两句，至少不会让这种尴尬太过突兀，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直接一点好。

他若是觉得她没有礼貌，自然不会高兴，再说，姜雨涵也说了，他最近很忙，只要让小泥鳅亲耳听到他说不要，她就能清净一阵了。

谁成想。

“有啊，要做什么？”他居然随口便应了。

不问去哪儿，不问做什么，不问几点钟，他哪里是真忙！是真闲！

白默骑虎难下，看着雀跃不已小泥鳅，便开口道：“一起吃顿饭吧！”

“好。”他回答得十分爽利，让白默十分不习惯。

“我们找人大龙帮忙做个头发！”小泥鳅拉住她就不放，路上还特地叮嘱白默，让她和自己一起去餐厅，等小白来了之后，就偷偷溜走，给小泥鳅和小白留下独处的时间。

连溜走的借口都已经想好了，就说拳馆租约出了问题，她必须第一时间赶回去。

白默答应了，尽管这种感觉怪怪的。

蒋友龙忙得不可开交，他面前已经排起了长龙，见小泥鳅来了，就专程抽出时间来帮她先做头发。

白默无事可做，就拿了本杂志在候客室里坐了，闲极无聊的时候，只见一双白皮鞋走到跟前来。

“美女！”来人十分轻佻地挑着眉，在她对面坐下了。

因为最近常有人和她搭讪，所以她显得有些不悦，可是抬头一看，来人却是洛子夏。

“从来没见过你，第一次来这里做吗？”他的话还没说完，眼神已经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瞟了好几遍。

白默皱了皱眉头，努力让自己表情看起来和蔼可亲。

“自我介绍一下，”他忽然伸出手来，冲着白默勾了勾手指，得意洋洋地说，“鄙人姓洛，洛子夏。”

她笑了笑，也伸出手来：“我叫肖宁宁。”

他一下子就拽住了她的手，还十分浮夸地在她手心上划了一下：“肖宁宁，真是个好名字！”

白默费了点儿劲才把手从他手里给抽了出来，她自觉受到了冒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在他为自己做过那么多事的份儿上，她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笑了一笑。

“你听过我的名字吗？”他用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白默瞥见，他那件儿宝蓝色的衬衫袖口上，是两个玻璃球大小的钻石袖扣，和他耳朵上的钻石耳钉遥相呼应，也许是害怕白默看不清楚，他还特地选了个有灯光的地方。

白默愣了一下，心下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