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说走就走，白默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路边，灯影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觉着自己像是条被抛弃了的宠物狗，莫名苍凉。

回到家里，肖姨似乎很担心她会生气，不时拿眼睛瞟她。

“妈妈，我们谈一谈。”白默冲她笑。

她放下手里的抹布，走了过来，胆战心惊地在她对面坐下来。

“您真的不需要担心，”她笑，“其实，季先生已经找到了妥善的方法，解决季家人的问题。”

在没有得到肖姨首肯的情况下，她还不能称呼季思成为父亲。

“我只是觉得，那个什么洛子夏不如云生！云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诚实正直又善良，你和他在一起，我会很放心的。”肖姨喃喃地解释，看起来极其心虚。

“我的路必须是我走，该是我承受的，就得我自己来承受，云生再好，他也不能代替我承受这一切。”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而不至于虚伪，现在的肖姨如履薄冰，忧心忡忡。

“这个我知道，”肖姨有些着急，她死死地握住自己的手，咬着牙道，“可难道你真的要嫁给那个什么洛子夏吗？”

“我也有我的想法。”她深深地一笑，“不必牵扯云生，也不必嫁给洛子夏，只要够努力，难道还活不下去吗？”

肖姨一脸忧虑，欲言又止。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白默宽厚一笑。

肖姨顿了顿，这才长叹一声，柔声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希望找个有钱的人，这一点是妈妈没本事，没有给你最好的生活。我没有资格在你面前说什么，可是你要记住，一个女人的幸福，和金钱是没有关系的，甚至，和爱情也没有关系。”

白默愣了一下。

“坦荡，活得坦荡，这才是最重要，你明白吗？”肖姨苦口婆心，眼含泪光，看向窗外，“你永远不该吃我吃过的苦。”

白默的心很疼，她并不知道在肖姨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只知道，即便是错了，怎至于用一辈子来救赎？

更何况，季太太还是季太太，季公子还是季公子。

“云生是最好的，”她说，“只要你嫁给他，他一定会对你很好！你这一辈子都能活得坦坦荡荡，不必比谁矮一头。”

“妈！”白默忍不住笑起来，点头道，“您有没有想过，就算我同意嫁给云生，云生呢？他愿意娶我吗？”

“这个没有问题，”肖姨有些慌乱地抬头，却笑了起来，“你庄叔已经说过了，他会劝云生的。”

“你们对云生太不公平了。”白默笑起来，“他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这不是在街边买菜，是终身大事啊。”

“只要你点头，云生我了解的，他是最疼爱你的，一定不会反对。”肖姨近乎痴迷了。

“妈，你冷静点。”白默握住她的手，不知该如何开解，想起云生要去参加比赛，绝对不能为这个被庄叔叔烦，只有一句话断了她的念想，“我不愿意。”

这句话就像按下了关闭键，瞬间让肖姨安静了下来，只是，那种沉默带着深深的绝望，看得人心惊。

白默柔声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凭自己的能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