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小在医院走廊上浑身哆嗦，手脚都在发抖，她恍恍惚惚中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只是一直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告诉她，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顾阳白薇里夫妇跟冯佳慧沈立新都赶过来了，几乎所有人都赶过来了，顾亦清，沈菲儿，景明珩……

个个紧张的看着灯牌上抢救中三个字，没有人说话。

景明珩第一时间察觉到沈小小的不对劲，他走过去，握住她颤抖的手。

这时，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摇了摇头，

所有人都知道摇头是代表什么意思。

“这不是真的，爷爷刚刚还在跟我讲话呢，他刚刚还在跟我讲话呢，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沈小小冲着医生大叫，挣脱开景明珩的手，跑进手术室，看着被白布遮住的顾元全，她瞬间忘了呼吸。

原来……都是真的，爷爷真的死在她面前，原来这真的是爷爷跟她说的最后一番话。

“小小，快过来，看爷爷给你带了什么，布娃娃，看喜不喜欢？”

“小小，我的乖孙女哟，怎么那么可爱。”

记忆中慈祥的脸庞似乎慢慢远去，记忆中那个叫她乖孙女的人就倒在她面前。

“啊……”

沈小小崩溃大哭，脑中一片空白，景明珩上前抱住她，“小小，小小……”

“爸，爸……”冯佳慧跪倒在床边，悲泣大哭。

仿佛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顾元全意识到自己时日不多，才会从老家那边过来帝都，似乎只为了过来看他们最后一眼。

所有人都哭红了眼眶。

沈小小的身子慢慢滑下去，景明珩抱住她，才不至于她摔倒在地。

……

沈小小醒来的时候，茫然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视线模糊，眼眶里盈着眼泪。

“小小……”景明珩唤了一声。

沈小小眼珠子转了一下，视线移到他身上，“明珩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爷爷他还好好的，他还好好的。”

“小小……”景明珩做不到欺骗她。

沈小小失望的闭上眼睛，“哦，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景明珩突然有点恨顾元全，恨他的残忍，他为什么要倒在小小面前。

如此残忍的一幕，他难以想象，她要花多大的功夫才能恢复过来，或许永远都在心口留个一个没法痊愈的伤疤。

亲人就这样死在面前，换谁都没办法承受。

“明珩哥，你说为什么爷爷要这样做，他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这里真的好疼，我感觉我要疼死过去了……”

沈小小双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无声的落泪。

这样的她脆弱无比，仿佛下一秒，她就随着顾元全过去那个世界。

无助，彷徨，孤独……他都可以一一从她脸上读出。

“我知道，我都知道，小小，他爱你，所以最后一个人他想见到的是你，小小，他不希望你这样。”

景明珩擦掉她的眼泪。

沈小小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最后昏睡过去，眼泪还挂着泪珠，连睡着的时候都皱着眉。

景明珩心疼她，她实在经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