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仿佛迫不及待，突然震动了起来。

白陌初拿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寒曦”两个字，顿时生出一股疲惫无力之感。

“喂。”他接起电话。

从沈寒曦的声音里可以听出来，她的那股怒火还没有消减：“项目的事情搞定了吗？”

“刚刚签完字。”

沈寒曦在电话里冷冷地笑着，这样的刻薄尖锐，像一把刀，将白陌初最后残留的一点爱慕削得所剩无几。

这不是他当初欣赏倾慕的那个人。

白陌初自己出身豪门，自身条件也不差，他的眼光向来是很高的。

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三年多之前，他遇见的是现在的沈寒曦，他大概不会动心，更不会为了帮她，将自己绊在这申城三年多。

尽管，他很不愿意这样想，这无疑是否定了他自己的心。

为什么会这样呢？

沈寒曦似乎还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尖锐的抱怨，和一些仇恨之类的话。

“我真想看看，如果人们知道萧九寒竟然喜欢男人，会是什么反应，萧氏刚刚有了起色的股价会不会跌到谷底。”

萧九寒？

听着沈寒曦的话，白陌初眼前浮现出那位萧氏总裁的身影。

虽然只是昨晚宴会上一面之缘，当时萧九寒还戴着面具，不过，说来也很奇怪，他当时看到那个人，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好像……

“听说萧九寒和他两个叔叔的关系也很微妙，如果这个消息公开，恐怕萧九寒总裁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听着沈寒曦越来越尖酸刻薄的嘲讽，白陌初没来由的感到厌烦，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不管别人的性取向是什么，那都是人家的自由，我们应该尊重别人而不是嘲讽。”

他和沈寒曦说话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这样的语气还是头一次。

沈寒曦愣住了。

白陌初自来就是个温和的人，受到过良好的教养，他很不喜欢对别人发脾气。

都说和优秀美好的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更好，和满身负能量的人在一起，久而久之，自己也会变成一样的人。

他真的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抱歉，我还有些事情……”

他想找个借口挂断电话。

可是很快，沈寒曦的声音就再次传了过来，这一次变得更加的尖锐刺耳：“现在是连你也要背叛我吗？明明我才是真正的沈寒曦，为什么你们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怪物？”

白陌初愣了愣。

“怪物？什么怪物？”

可是他刚问出口，电话却被沈寒曦立刻挂断了。

白陌初拿下手机，疑惑地看着。

他回想了一下刚才沈寒曦的话。

……

明明我才是真正的沈寒曦，为什么你们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怪物？

……

真正的沈寒曦？

那个怪物？

“真正的……”

空荡荡会议室里，只有白陌初的呢喃声。

难道说，还有过另外一个沈寒曦吗？

可怪物又是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陌初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不是上午的阳光晒得太厉害了，他感觉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