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怎么不早说？”

“我来不及说。”

……

“为什么我们跟他离这么远，他都能听到？”

“可能是意外？”

“说实话，不太可能。”

“……”

好在已经看惯了这样的死亡，没多作伤心，几人就胡乱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血，赶紧坐到车上。

这地方就这么大，一群人之间没隔多少距离，前面的人也不瞎，自然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大家都在沉默，不敢讨论什么。

领队知道后，同样保持了沉默。

他比这里的人都要了解程彧。

程家这么多年，就生了一个男孩。

从小被捧着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捅破了天都有人替他顶着。

但在这样的环境下，程彧倒是程家最性情不定的，从前就没人敢招惹他，如今更甚，哪怕是现在严重违反了基地规章，他们也不能对他说什么。

多看一眼都会得罪他，只能耳听不见，眼看不见。

车辆开启后，有道弱弱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程彧的女人到底是哪个？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我怕以后得罪她。”

“他身边那个黑头发。”

“不对啊，上次在赌场不是还有一个女的？穿黑衣服。”

“我当时也在，那女的戴着口罩跟墨镜，看不清脸，但身高有点像黄头发那个。”

“他女朋友就一个，黑头发的，林旭跟李大年的那场比赛他们在三楼谈恋爱，另外一个黄头发的还亲自下场比赛，第一次看见一个女的赢了打拳。”

“你们怎么都在赌场？”

“谁不去赌场？那可是男人的天堂！”

接下来话题就转变了。

不再是程彧的女人，而是赌场里的女人跟游戏。

这边车里，程彧觉得自己的品行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明明一个纯情小伙，给别人说成花心渣男，什么黄头发，黑衣服，黑头发，他就一个女朋友。

“我怎么睡一觉起来，你的嘴就成这样了？”倪蓁示范了一遍程彧的瘪嘴。

像小学生一样，生气了抿嘴。

程彧看她皱着眉，嘴巴瘪着，一幅软绵的样子，哪里还能想别的，想假装生气都假装不出来。

他就一颗心，都化在倪蓁身上了。觉着她连头发丝都可爱。

程彧腾出一只手，去捏她的左边脸颊，不敢用力，但又不舍得放手，就时不时戳一下。

“你要戳到什么时候？这都要凹下去了。”倪蓁不停的挥开他的手：“戳你自己的去。”

“好了，不弄你了。”程彧这样说着，手掌拿开前又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所以你刚刚干嘛了？”

她想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因为你，我成渣男了。”他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他听到的那些话，最后说道：“你要负责。”

“我已经在负责了。”倪蓁想了想道：“渣男就渣男，你又不跟他们在一起，管他们说什么。”

“听你的，我不管他们。”程彧俊容沉思，琢磨了会：“我想管你要个赔偿。”

“又要负责又要赔偿，天底下哪里有这么美的事？”

“我想要你主动牵我一次。”

“哦，那要不要请你吃最爱的巴掌？”

“也行，你看什么时机合适，给我来一掌？”

程彧特意将脸往她那边凑了凑。

倪蓁看着面前好大一张俊脸，无语凝噎。

他真的是什么话都能接。

“好好开车，不要说话。”半晌，她憋了句：“我的命很珍贵。”

“好的，听从女朋友指令。”

她的命确实贵，搭着两条人命。

一条她的，一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