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相信这动静一定会传到周围的房间里……快叫警察——哦不，快叫傲罗来吧，他绝望地想……不管是谁……不管怎样……

里德尔抬起魔杖，受刑的卢修斯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起来吧，卢修斯。”里德尔轻声说道，“站起来。你求我饶恕？我不会饶恕。我不会忘记。漫长的十一年……我要你还清十一年的债，然后才会饶恕你。”

他低头望着卢修斯旁边的女人，“我狡猾的朋友，你一向很重视家庭，对吗？马尔福家族优良的传统。”

哈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险些尖叫出来。

马尔福！

地上的人是卢修斯·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的老爹？

“我听说你并没有放弃过去的行为，尽管你在世人面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我相信你仍然愿意带头折磨麻瓜吧？可你从来没有去寻找我，卢修斯……我很失望，我真的很失望，我以为阿布拉克萨斯的儿子是很值得信任的……如果你把精力花在寻找和帮助你的主人上面，我想大概我可以更早地回来。”

“主人，我一直非常留心。”卢修斯的声音颤抖着从地毯上传来，“只有有您的任何信号，只要有关您的下落的任何传言，我立刻就会赶到您身边，什么也拦不住我——”

“可是，你把我交给你的日记本放进了霍格沃茨，你一定清楚的，我有让你好好保存。”里德尔懒洋洋地说——卢修斯突然闭了嘴，“是啊，我都知道，卢修斯……你令我失望……我希望你以后更忠诚地为我效力。”

“当然，主人，当然……您宽宏大量，谢谢您……”

里德尔点点头，他轻声说，“你们一定已经看到了，我已经回来了，更加年轻，更加强大，我们拥有着无限的可能，只要你可以追随你的主人。”

“当然，当然。”纳西莎·马尔福也连忙把头低下，不敢直视里德尔的眼神。

一阵沉默之后，卢修斯费力地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他单膝跪地，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主人，我们渴望知道……恳求您告诉我们……您是怎样完成了这个……这个奇迹……重新回到我们身边……”

“啊，说来话长，卢修斯，”里德尔说道，“这个故事的开头——还有结尾——都和一个很有趣的人有关。”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响指，“但你不用担心，我会把这教给你们的，就像我从前那样。”

“感谢主人。”卢修斯的声音中带着激动，这似乎让他的疼痛都减退了不少。他和纳西莎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里德尔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那么，是时候召集我们的同伴了。”里德尔冷笑一声，“伸出手臂。”

卢修斯卷起左手手臂上的袖子，露出小臂上的一个鲜红的文身图案——哈利此前并没有见过，只是单看到那个图案就令他发怵——那是一个骷髅嘴里吐出一条蛇。

里德尔仔细端详着它，全然不理会马尔福夫妇。

“我回来了。”他轻声说，“所有人都会注意到它的……现在，我们会看到……我们会知道……”

他把修长的手指按在卢修斯的胳膊上。

哈利前额的伤疤再一次剧痛起来，好像他的每根神经都着了火似的。他喊出了声……

“哈利！哈利！”

哈利睁开眼睛，他倒在城堡前的草地上，双手捂着脸，伤疤已然火烧火燎地疼，把他的眼泪都疼出来了。

这疼痛是真实存在的。

罗恩和赫敏跪在他身边，看上去吓坏了。

“你没事吧？”罗恩说。

“他当然有事，”赫敏瞪了罗恩一眼，“到底怎么了？哈利，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哈利撒了慌，他坐在草地上，直感觉自己再发抖，他忍不住四处张望，“只是伤疤又疼了。”

“你应该寻求一些专业人士的帮助。”赫敏抿着嘴，严肃得像是麦格教授。

“我会去医疗室的。”哈利说，“只是头疼，可能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吧。”

罗恩和赫敏对视了一眼，他们脸上都带着不安的神情。

“我想，或许你应该问问邓布利多，他指定知道这是为什么。”罗恩担忧地说，他和赫敏刚才可是着实被吓坏了。

“我会去的。”哈利说，可他心里完全没底，邓布利多可是个大巫师，他真的会在乎一个小巫师的头疼吗？

自己会被当成疯子吗？

这种事情在魔法界肯定也是从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吧？

出现了幻觉，而且还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

“我会告诉斯内普教授的，你可以先空掉一节课，你最好立刻去找邓布利多校长，或者我带你去见伦坡教授。”赫敏严肃地说，“当然，如果你都不愿意，我也会把这个事情告诉伦坡教授的。”

“我只是头疼了一下而已，”哈利费解地望向赫敏，“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因为我明白一个道理，魔法界中所有看起来可疑的事物背后一定蕴藏着危险，你不能每次头疼都这样昏倒过去吧？”赫敏语速很快地说，“或许我应当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关于魔咒创伤后遗症相关的书籍，也许这会对你有所帮助。”

“我想我只需要去医务室睡上一个晚上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哈利仍旧拒绝道。

“那么，我会告诉伦坡教授的。”赫敏认真地说。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哈利愤怒地说，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一定要被弄到教授那里，但他同样隐隐有些担忧，这种疼痛不是第一次了。在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晚上，伤疤也疼过。

这在过去十二年的时间里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他执拗地站起身，哪怕还有些踉跄，但还是一瘸一拐地朝着城堡走去。

然后……

他们三个不出意外地迟到了。

斯内普惩罚他们说出上节课熬制缩身剂的重点环节，尽管这是三年级才应该学到的内容。

顺带还扣了他们一人五分。

“斯内普看起来心情不好。”罗恩小声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