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邻居
作者:长弓难鸣 | 分类: | 字数:29.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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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摊牌(5)
如果换作一般人,这时候肯定是暂避锋芒,退到旁边。
但李万非同常人,又愣又横,再加上王莹莹还在跟前,他要是退了,王莹莹可能再次被挟持,所以非但没有闪避,反而往前踏了一步,大喝一声,“那咱就来练练,看看今儿谁是横着出去的那个!”
他先是侧了侧身子,抬起手肘,撞在谢彬握刀的手臂上,而后顺势将对方撂倒,举拳就打。
谢彬都被揍懵了,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他艰难躲开几拳,使劲儿用脚把李万踹开,重振旗鼓,调整姿势,再度捏着剃须刀进攻。
李万一边躲避着剃须刀,一边对谢彬拳打脚踢,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他俩在这边扭打着,旁侧的王莹莹担心闹出人命,急忙上前规劝,“别打啦,待会儿真要是失手弄伤弄残了,可该咋整啊!”
话还没说完,一道血红飘起。
王莹莹傻眼了。
李万和谢彬也都停下,僵在原地。
王莹莹低头看了看插在自己大腿上的剃须刀,哎哟一声,跌倒下去。
李万见状,只觉得浑身的血都沸腾,红着眼把谢彬摁倒,“你个混账驴球球,真敢下刀子啊!”
乒乒乓乓。
谢彬挨了一顿狠揍,慌乱之中摸到了行李包的带子,想也不想,抡起来就砸向李万的脑袋。
岂料,这行李包已经被王莹莹打开了一半儿,此时陡然教他这么一拉一扯,里面的东西啪嗒掉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了谢彬和李万的边上。
谢彬转头一瞧,顿时浑身寒毛直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地上的,居然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而且这俩脑袋的面目都被划烂了,配上腐坏的臭气,实在令人作呕。
王莹莹就没忍住,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谢彬心理素质稍稍好一点儿,勉强能够绷得住,强压着呕吐的冲动把李万推开,站起身来,指着地上的人头道,“妈妈咪呀,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
李万其实这会儿也有些诧异,他分明记得包里只有一个人头,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呢?
但此刻容不得他慢慢思考,既然谢彬已经瞧见了,那就不能再留下活口!
李万冷哼一声,一个箭步冲到柜台,拿起那把杀猪刀,又把理发店的门锁上,缓步走向谢彬,扭动两下脖子道,“你说说你,怎么着急呢,非要现在拆礼物,整得大家多尴尬!”
谢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人家才是狠人啦,自己只切了一个脑袋,就整夜睡不着觉,瞧瞧别人李万,行李包里可是藏着一对儿!
谢彬表情苦涩地笑了笑,“是挺尴尬的,要不我装着没看见,咱们重新来一回?”
李万嗤笑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即便你没看见人头,我也饶不了你,敢对莹莹动刀子,你真是活腻歪了!”
王莹莹听了这话,忽然插嘴道,“不打紧的,只是插在我大腿上,又不是插在我脸上……”
李万眼角抽了抽,心说没你这么宽宏大量的,咧咧嘴,换了一个说法,“不提你伤害了莹莹这茬儿,就说你看见人头这一点,今天我也不能放过你!看见了就是看见了,做人要诚实啊!”
谢彬都快哭了,“哎哟喂,我就是想做人,才不诚实的……李哥,万哥,李万大哥,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我吧!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这人头也可以帮您处理掉,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之前拎着的这个行李**着人头。”
王莹莹轻咳几声,纠正道,“是第四个。”
谢彬口干舌燥道,“我的姑奶奶,这时候您就别跟我计较算数问题了,赶紧帮我求求情吧!”
李万轻啐一下,举起杀猪刀,抢在王莹莹之前开了口,“不用挣扎了,谁来求情都没用,今儿你小子必须死!”
话音一落,这杀猪刀也落了下来。
谢彬立时大惊,吓得双腿发软,咕噔一下跌坐在地上。
眼看着杀猪刀就要劈下,门口忽地传来四声枪响。
紧接着,又是三声枪响。
杀猪刀从李万手中飞了出去,在空中跳跃两下,掉在距离李万和谢彬两步之外的地方。
常安一脚踹开锁上多出四个孔洞的理发店大门,端枪冲了进来,板着面孔说了一句,“警察!不许动!”
李万见此情景,不由地想起了小时候跟常安一起玩警察捉坏蛋游戏的那些日子,轻轻叹了口气,也没抵抗,举起双手,老老实实地蹲了下来。
常安看了看地上的两个人头,又看了看大腿汩汩流血的王莹莹,再转过头来,瞥了瘫坐在地上的谢彬,以及蹲坐着的李万,放下枪来,擦了擦手心的细汗,“嗬,好家伙,又是人头,又是伤员,真够乱的!”
他先是走到李万这边,三下五除二把对方拷上,而后摸出手机拨打医院的急救电话,仔细地察看了一下王莹莹的伤势,简单地给对方进行了包扎,这才戴上白色橡胶手套,检查现场的两个人头。
从这人头的切口来看,一个非常平整,一个则是坑坑洼洼的,跟狗啃过一样。
显然,两个人头不是被同一把刀切割下来的。
而且其中一个虽然也是面目全非,但依据头发、耳朵上的耳洞、五官的轮廓来看,应该是女人的脑袋。
现在整个案件总共有七具腔子,里面六个都是男子,只有七号大院炕上那具穿着黑丝的才是女人。
由此推断,这颗人头该当是和那具女尸腔子配对的。
至于剩下那颗人头到底是属于谁的,只能带回局里让法医细致地检验过后,才能知道答案。
常安收敛思绪,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侧脸看向李万,紧皱眉头道,“李万啊李万,你可真是混整了,终究还是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两个人头啊,都是你干的?”
李万挑了挑眉,脸上没有半点紧张慌乱的表情,梗着脖子道,“哎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就杀了一个,另外那女的可跟我没关系,剩下那个绝对是别人栽赃陷害。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杀了人,该枪毙就枪毙,但一个就是一个,你不能图省事儿,都按在我头上,做人要诚实!”
常安嘬了嘬牙花子,“那么,剩下的这个脑袋是谁嫁祸给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