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书中所说魂魄不得见阳光，活人不得见死魂，司九五的影子在所有人面前缓缓凝聚成型，身上早已不是常渊昙初见此人时的破败道袍，而是一件早已被唾弃数百年的虞朝白带羽衣，头戴木钗面容却不是早先的枯槁。

司九五摸着他的山羊胡面带笑意环顾四周开怀一笑说道“还有金刚门，沧海楼小友，小子，这个姑娘姿色不错，怎么，那么快忘了你师妹？”

常渊昙原本思绪游历，听到师妹二字，猛然间睁开眼盯着那个做梦都想去地府抓出来细问清楚的老头，悄悄压下心中怒气，冷言说道“我师妹，我从没忘记过，老匹夫今日怎么回事。”

王顺与闫腾飞看着这个身子飘忽不定，脸上却露出一股似笑非笑的戏虐表情，双目直勾勾的望着赵思思那曼妙的身段，还不断的点头扎吧着嘴，时不时的说上一句“不错不错。”

赵思思看着这个神秘的老头，还故意挺了挺酥胸扬起脑袋，看的那个老头更是眯起眼不停赞好。

司九五忽然收回视线，望着大山的胸口说道“金刚门居然出了金刚菩萨，不错不错。”

常渊昙面沉如水压低了声音问道“所为何事。”

司九五皱了皱眉，面向砚城山说道“你内力虚浮已经进入了破境，那就索性随了秦狮虎的愿，世上本无境界划分，如今的五境只是水中月，雾中花，看似有理有据，实则，那只是一个世人给自己冠上的一个由头，境界无高低，有的只是你所学还有你的付出罢了，老夫想在活出一世，五年，我只给你五年时间，要是你还不能担起洗髓掌教重责，那老夫便要了你这幅身躯，全当老夫传授功法的报酬，至于你的赢吟师妹，等到你有能力将老夫逼出你体外，再给老夫找一户好人家投了胎，老夫定会以此作为报答，这一码归一码，小子，你记住老夫一句话，天下可亡，但是洗髓，不可。”

常渊昙喃喃自语反问道“七尺男儿三尺剑，生长云镂为国捐，前辈，你给我五年，我也足够了，希望前辈信守承诺，我也定当竭尽所能。”

看着神情气氛愈发凝重，赵思思提剑上前轻轻一礼声音爽朗地问道“前辈，晚辈还想请教刚刚您所言的破镜和现在五镜到底为何，还请前辈不吝解答。”

王顺身子不高，从头到尾瞪目结舌，使劲的有胳膊肘捅了捅闫腾飞，凑近到他耳旁小声道“他，他，他不是人。”

闫腾飞漠然，看着常渊昙几人与这诡异老者算是熟识，这才按住腰间佩刀，不然哪怕不是那人对手，也要为他人拖延一二分时间，对着王顺轻轻点头表示无碍后，二人和赵思思几人一般，竖起了耳朵仔细等待老者给他们的解答。

“沧海楼小丫头，你的天资已经不下于秦狮虎那个爱养怪虫的老匹夫了，连你沧海楼都默认了天下高手境界之分，那老夫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老夫有一言，小丫头你可听好了，沧海楼剑，气双修，这只是踩着武当走过的老路再走一遭，就算成就在高，那也势必被武当压下一头，沧海楼练气功法和我洗髓如出一辙，可你们还做不到将沧海斑驳气机精炼提纯，这也是秦狮虎为何退而求其次，广收天下异虫，做不到凝练那就做到滔天气焰，但是可惜了，我们所谓的魔道恰恰有凝气洗杂质的功法，更有训虫养虫的典籍，小丫头，把我原话告诉你们楼主，他应当知晓该怎么做。”

唠唠叨叨一大堆话，却没有只字片语提到赵思思所问的问题，简约而不失大方点了点头后退一步，让出位置给常渊昙，让他与这老者自行沟通。

“破镜，江湖人口中和走火入魔不遑多让，一旦步入此境，那一生都出不了此境，哪怕修为通天之人，那也空有一身内力，却因内力漂浮空洞而无法施展，破镜破镜，常小子，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境界提升反而实力下降的厉害？”司九五身子开始飘风摇曳，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哎，没有了肉身麻烦事就多，老夫也不多废话了，破镜一入，世间还没有人从中走出的，但凡事都有例外，沧海楼所有功法，从筑基起就是引人入破镜，破镜虽破功法威力大减，可奈不住真气的绵延不绝，沧海楼穷期数十代心血都想从破镜脱离而出到达破镜圆满成功，让一身浩瀚内力转实，那不说真的可以飞升仙人，但放眼世间也少有敌手，但是小子，你可以放手施为，最好娶了这小丫头，沧海楼功法你也练上一练，沧海波涛神功与洗髓经的极致，这也是老夫近些年一直在思量的问题。”司九五将他的想法托盘而出，眼神泛起一抹精光望向痴痴呆呆不动不动的大山最后说到。

“金刚门金刚菩萨的天资，小子，天一剑宗再好，也不是佛门菩萨金刚之流可以掩藏一生的，一卷金刚经还不够，老夫这还有一些少林两仪天台山的典籍，今日传了你的，也算尽了我最后的一份力了。”说完，老人曲指一弹，一道黑色雾气没入大山额头，大山整个人也不做抵挡，身子一激灵，打了一个寒颤之后紧闭双目不自觉的露出一脸笑意。

常渊昙双目冰冷，还想问些什么，司九五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到“洗髓经只有你练一层才能看到下一层，小子，别给老夫玩花花肠子，你这加起来都比不上姓冯的丫头的小拇指，安安心心练好洗髓经，能得到沧海波涛决最好，破镜有破镜的好，还有，那两位小友，今日一见也算有缘，我看你们二人用刀，我这恰有两门还算不错的刀法也传于你们二人，你们收好了。”

只有赵思思没有得到功法，可她却比其他人更是心满意足，长久以来内力和实力不相符的问题终于有了眉目，那老人更是给了她一个有希望走出困局的方法，虽然困难重重史无前例，但这也不失为了一个机遇。

不等常渊昙开口，司九五身型渐渐飘散，老人微笑着摸了他的长须，两眼不停的扫视着赵思思的身段哈哈大笑“小丫头，给常小子生个胖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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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渊昙默然无语，赵思思却嫣然一笑，在没有杀人时那疯狂的一面，实实在在像足了一个小女子踩着小碎步款款来到常渊昙身边，凑近了身子说到“那，常兄，什么时候来娶我呀。”

看着露出两颗小虎牙的清秀端庄的赵思思，常渊昙却实难忘记她那提剑和大山在尸海中疯狂大笑的场景，后退一步不去看那清秀中带着无限抚媚的绝美容颜，看着远处的砚城山说到“你要是愿意，今晚就入洞房。”

赵思思嫣然一笑故作娇羞的低下了脑袋回到“那今夜，小女子恭候常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