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弥漫着点点血腥味，欧阳雪有些不适地皱着鼻子，脸色也不是很好。

虽然他们已经尽量避免不去看那些比试的血腥场面了，但也不知是不是跟来的侍卫提前得了吩咐，只要不是太过残忍的比试场面，他们遇到后总是会故意放慢脚步，被围在中间的欧阳雪几人总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去瞄上一眼，看到一些不怎么好的画面。

走得久了，欧阳萱可能是因为来过一次，见过类似的场面，所以脸色还算好。

欧阳宇和苏清寒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但心性不错，只是在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自己不远处时脸色惨白了一下，后来就慢慢适应过来了。

欧阳雪脸色虽然不好，但从进通道时到现在，苏清寒就一直拉着她的手，见到有血的场面也会侧着身子替她挡挡。

有他在，也算是给了欧阳雪一点安慰，因此也没出现什么大问题。

他们五人中最惨大概就是欧阳鸣了，走到现在脸色白得十分不正常，欧阳雪总感觉他随时要吐出来一样。

“阿鸣，你还好吧。”欧阳雪靠近点欧阳鸣轻问道。

“还…还好。”欧阳鸣勉强地朝欧阳雪笑了笑，只是那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赢叔。”其实欧阳萱看多了心里也难免反胃，但她清楚这是家族给的一次磨炼。

只是这会儿她见欧阳鸣的状态实在不太好，还是不得不开口说话了。

一直跟在欧阳萱身边被她称为“赢叔”的男子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剑却是随意地指了另一个方向。

一群人顺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这边显然要比刚刚走过的地方要让人感觉安心些，没有什么打斗的情况发生，摊主和买东西的人之间的行为和他们平日见到交易行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里要用灵石而不是灵晶作为交易媒介而已。

所有的侍卫的防护在这时候也稍微松散了点，赢叔转过头跟几人解释道，“五公子、六小姐、十公子和十三小姐还有苏九公子，刚刚实在抱歉了，那些事都是大长老吩咐我们做。”

“那边是外围，平常都没人管，才显得有些乱，但这里已经进入内围了，内围通常都有五大家族的人在这里维持秩序，所以在这里你们不用担心会有外围那种事情发生，可以随便开始逛逛了。”

感情他们刚刚走过的地方都是外围？除欧阳萱之外的几人都面面相觑，难怪刚才身边的侍卫还跟刚进来的一样围在他们身边，一点都没有让他们逛摊子的意思。

本来他们来这就是为了给自己长长见识，大长老安排侍卫让他们看得那些一时半会让人有些消化不良的场面，但很显然也包括在他们“见识”的范围之内，所以欧阳雪四人面面相觑后也实在说不出不该这样做的话。

“我们都知道了，现在我们可以自己逛了吧。”听了赢叔的解释，欧阳萱第一个点头，她看了看周围，脸上已经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

对于欧阳鸣一路上抱怨自己竟然跟着长辈瞒着他们，以至于给了他们那么大的“惊喜”的这件事，对此欧阳萱只是翻了个白眼便不再理会他了。

她拉着欧阳雪从这头逛到那头，没买到什么东西也能一直保持兴致高昂的模样让欧阳雪最初很是无语。

不过在她的这种情绪感染下，欧阳雪和其他人逛得到也格外开心，欧阳鸣最后都差不多把之前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就连苏清寒的脸上也不由地带上几分舒心的笑容。

不过欧阳雪逛着逛着就发现，在这里逛的所有人里面，他们几个年岁的确有点小，而这里的东西基本上就没他们能用的，要不是他们身边有一群侍卫贴身保护着，估计还没到摊边就要被摊主给轰走了。

又看完一个摊子，欧阳萱兴奋地跟欧阳雪分享自己看到兽丹的激动心情，“刚刚我们看得竟然是专门售卖兽丹的摊子，上次我和爷爷过来，跟着他找了一个多时辰才买到一个火属性兽丹，没想到这次这么快就看到有兽丹在这出售。”

兽丹通常是六阶及六阶以上的妖兽才有的，一到五阶的妖兽体内一般都是兽核。

“我敢说，刚刚那个摊主最少也有灵皇的修为。”欧阳萱信誓旦旦道。

六阶妖兽的内丹，如果没有灵皇修为的话，一般人绝对是不敢去取的。

听到欧阳萱的话，一向少话的欧阳宇也开了口，“不至灵皇，我刚刚在那个摊子还看到的一颗七品兽丹。”

啊？一石激起千层浪，欧阳萱和欧阳雪都是一脸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欧阳宇，欧阳萱更是吃惊张圆了嘴。

“他是灵帝？”欧阳雪震惊了一会，就赶紧向身边的赢叔求证。

但赢叔却摇了摇头，见欧阳宇眼带疑惑，欧阳萱和欧阳雪都是一脸地失望，不由地赶紧解释道，“属下也不过才是灵皇，如果那人真是灵帝的话以属下的修为根本就看不透，更不用讲他身上还有隐藏修为的法宝了。”

哦，原来赢叔摇头的原因是这个啊，“不过赢叔你下次再遇到这种可不要像这样先摇头了，刚刚害得我们还以为欧阳宇猜错了呢？”欧阳萱有点抱怨道。

赢叔自然是点头称“是”，“那这样看来那个摊主还真有可能是一名灵帝呢。”欧阳雪在心里如是说道。

明面上几人却是默契地没再讨论这个话题，毕竟暗地里议论一名灵帝，被人听见也不太好。

在神州大陆上，人们习惯地将妖兽的等级分为一到九阶，然后是圣兽、兽皇。

兽皇之上自然就是神兽了，不过妖兽一旦蜕变成神兽就必须离开此界，去往上界，否则就会被这个界面的法则抹杀掉。

与妖兽等级相对应是，人修的修为等级分别是灵者、灵师、大灵师、灵君、灵王、灵皇、灵帝、灵宗、灵圣和灵尊，同时灵尊又可分为三个大境界——始尊、元尊、天尊，最后才是破空成仙。

由此可以推测出灵者只能对付一阶妖兽，灵师能对付二阶妖兽……灵皇可对付六阶妖兽，灵帝对付七阶妖兽。

而七品兽丹正是七阶妖兽的内丹，如此欧阳雪几人听到欧阳宇那话自然会猜测到那摊主是一名灵帝也就不奇怪了。

几人继续漫无边际地逛着，根据摊子上的实物来对应他们平日里所学的知识。

而摊主们看在他们背后的那群侍卫，都心知肚明这不是赫连家的公子小姐，也是四大家族的人，反正只要他们不乱弄乱碰他们的东西，只是看看也就随他们去，毕竟是这地下交易市的主人方，他们也不敢为这点小事就得罪人。

如此逛了个把时辰，欧阳雪几人不仅不觉得累，看着比刚进来那会的精神面貌也要好很多。

就在他们逛得起兴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一个摊子前似乎出现了一起纠纷事件，引起了欧阳萱的注意。

好奇那边发生了什么事的欧阳萱在身边赢叔不赞同的目光里拉着欧阳雪就准备去前方凑热闹。

“这个东西看着就是一个破烂货，你竟然想换三颗五品解毒丹，你莫不是发疯不成？”娇嫩甜腻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从人群里传来。

勾得欧阳萱心痒痒地不行，赶紧叫人向前开道。

“你们往前挤挤，让我和小雪进去。”欧阳萱指挥身边的侍卫道。

“六小姐”“萱姐姐”没等赢叔和欧阳雪把话说完，欧阳萱赶紧打断道，

“我们就进去看一眼发生了什么事？别的什么都不做，好嘛？赢叔，小雪。”欧阳萱难得在这个时候撒起娇来。

欧阳雪、赢叔还有欧阳鸣他们被欧阳萱这娇软的声音给惊得愣了会神的功夫，前面已经被侍卫挤出了一道可暂时容人通过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