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老听到这个回答也不意外，但心里却是不太痛快。天天催着自己帮他女儿用灵气温养身体，买簇兽火也不积极点，“你就不怕错过异火的消息。”尤其那羊皮卷可能会有异火的消息，让明长老也不得不心动。

“流云宗出一个人情让我们退出。”比起那朵兽火，甚至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异火的消息，欧阳震华觉的流云宗的人情对欧阳家更有利。

明长老没说话了，从欧阳家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这样做确实是没有错。为了一个也可能没有异火的羊皮卷去得罪流云宗，显然也不明智。

欧阳震华一下子就看出明长老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清楚这会儿他心里的疙瘩也没了。

明长老虽然只是客卿长老，但他八品炼药师的身份却让欧阳震华很重视，要不然也不会坐在这跟他解释没拍买羊皮卷的原因，到底是不想让人跟欧阳家分心。

“明长老除了这事还有其他的事吗？”罗柔在一边出声问道。

“嗯。我想十三小姐跟我学炼丹。”明长老也没含糊，直接把这次主要的来意说给他们听，毕竟这学炼药的事还得经过他们同意。

“明长老觉得雪儿有学炼丹的天赋？”罗柔觉得自己没记错的话，雪儿满月那天两个老祖亲自给雪儿测试天赋，她的先天灵气属性并不适合炼丹。

虽然雪儿能通过收取兽火来弥补非火属性的灵气的缺陷，但别忘了炼药师一般都是有火木双属性的灵气的，而雪儿应该也没表现出有什么亲近灵植的天赋来吧。

罗柔并不怀疑明长老对雪儿有不好的心思，可这该问的作为母亲的她还是得问清楚。

“咳。”明长老这时候也有点心虚，“我就是觉得十三小姐可以跟本长老多学点东西。”

闭口不谈欧阳雪是否有亲近灵植的天赋，私下里明长老一直都叫她丫头，但在这两人面前明长老还是知道点分寸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明长老说这事是有其他目的，毕竟让欧阳雪跟着他学炼丹，却没说什么要收徒弟的话。炼丹师这一界什么时候有无偿教人炼丹的习惯了？

所以欧阳震华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明长老不说话，他到要看看这明长老到底要干吗。

罗柔则是自己拿出一罐灵茶，一套茶具，不急不缓地开始泡起了茶。

欧阳雪不太懂大人们打得哑谜，眼睛瞅了瞅明长老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笑容，对刚才他们的对话感到疑惑不解。

“别看了，有事你爹爹会解决的。”罗柔的话明显是对欧阳雪说的，雪儿年纪还小，这茶暂时喝不得。

她将泡好的灵茶放在三人面前，明长老顺势将之前自己的茶具全收了起来，这灵雾茶可比他的灵露茶要珍贵得多了。

他的灵雾茶昨日和老友聚会时喝完了，欧阳家份例中的灵雾茶又暂时还未送过来，所以刚才等人才只能泡壶灵露茶，这会有了更好的茶，明长老也看不上灵露茶。

明长老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似乎心中的那点苦闷也被茶的清香给驱散了。

“事到如此，我也不瞒你们，前些日子我的老友过来拜访，除了想跟我叙旧之外，他把我在苏家的外孙也带了过来。”有事求人，明长老的自称也换了过来。

老友将人带过来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外孙从出生后脾气就一直很怪异，性子孤僻，也不爱说话，他父母对他嘘寒问暖，他也爱理不理。

本来这也没什么大问题，可他天赋又高，学东西快，修为也比同龄人高，三岁上了苏家的族学后，跟同龄的苏家子弟切磋比试总是出手不知轻重，将人打伤。

刚开始出现这种情况时，他父母跟人赔礼道歉将事给掀过去，回来又劝了他要点到为止。结果他面上看上去是听进去了，再跟人比试时还是照样把人给打伤，次数多了，别人说的也多，一不小心他惹毛了，下手就更重了。

这种偏执不讲理的脾气弄的同龄的苏家子弟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苏家长辈对他又爱又恨。偏偏什么办法都想了一遍，还是没能让明长老这个外孙把那个怪脾气给扭转过来。

苏家知道明长老在欧阳家，特地拜托明长老的老友将人给送了过来，希望明长老能帮忙治治这孩子的毛病。

罗柔听完了这个孩子的事，挑了挑眉，觉得这事跟自己女儿也没多大关系，难不成明长老还以为雪儿还治好这个孩子的毛病？

明长老觉得有这可能，前些日子清寒与十三小姐不知道在哪见过一面，回来后一直都没主动理过他的外孙突然跟他说，“我要女娃娃。”

“女娃娃？”明长老一时间到是没搞懂自己外孙说的意思，也不好随便的就答应他。

“女娃娃。”清寒皱着眉又强调了一遍。看着清寒稚嫩的小脸，明长老不知道这是他来这里之后自己几次犯难。

“女娃娃，这哪来的女娃娃。”明长老觉得这外孙就是来克他。自从这个外孙来了这里，他连炼丹不敢炼，就怕他没事突然心潮来血嚯嚯自己院子里的灵药。

天知道，当时自己炼完丹出来发现自己院子里的灵药被人乱采乱踩后差点气得没吐血。

幸亏那些高品级的灵药被阵法围住了，否则他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当场晕过去。

那些低品级的灵药没了就没了，大不了花点钱去买，高品级的灵药每一株都是自己亲手种的，哪一株没了他都得好一阵心疼。

虽然有阵法保护着，明长老之后还是派了两个侍卫专门看着灵药，他就怕那天清寒不知死要冲进去嚯嚯灵药，要是伤着了人他也不好跟自己女儿交代。

“玄渊阁的女娃娃。”清寒这一次说的明长老听明白了。

“玄渊阁的女娃娃，那不是那丫头吗？”搞明白是谁后，明长老只觉得更犯难。你说的是家主的女儿，他就算是八品炼药师，也不能把家主的女儿给你抱过来让她给你欺负吧。

“你要找这个女娃娃干吗？”明长老无奈地抚了抚额，觉得自己得问清楚自己外孙找人的目的，如果真的只是单纯地想找人一起玩，他还是可以跟家主讲一下这件事。

清寒被问懵了，眨眨眼，一时间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明长老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她不哭。”清寒仔细想了想，回了明长老一句。

“那你是想让她陪你玩？”明长老试探地问一句。明长老觉得小孩子的心思挺难猜的，那女娃娃看着不爱哭，他是觉得欺负了人也不会被告状吗？

大概听多了老友在耳边念叨清寒仗自己修为好欺负人的事，明长老听到自己外孙要人就是想要个能被他欺负的玩伴。

清寒敏感地察觉到明长老那种试探的态度，本来就被难得看上眼的女娃娃不让跟着她回家就有些低落的心情变得更低落。

没有回明长老的话，清寒转过身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门隔绝了明长老的视线。明长老觉得这孩子脾气可真大，他不就问个问题吗？难道他做了什么让孩子伤心的事了。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明长老将一直跟在清寒后面的暗卫叫了出来，这是苏家派过来专门保护苏清寒的。

“七少爷和欧阳小姐在一起很开心。”暗卫简洁的一句话说完就退回暗处去了。明长老听了皱眉，回去他仔细想了一晚上，决定还是想办法把欧阳雪带在身边看看清寒的反应再说。

所以听到欧阳震华传给自己的消息时就直接过来玄渊阁了，羊皮卷的事比起自己外孙的事在他心里的重量还是轻了点。

“是小哥哥。”欧阳雪听了这么多，只注意到一个重点。

“雪儿见过？”欧阳震华将目光转向自己女儿。

“嗯，小哥哥长得很好看，但不爱说话。”欧阳雪回答道。

“那雪儿想跟那个小哥哥玩吗？”罗柔轻声道。

欧阳雪皱了皱眉，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不想。他上次揪了我辫子。”

罗柔和欧阳震华顿时看向明长老的目光有点不善了，明长老则是有些无语。

“那个，你去明爷爷那的话，明爷爷会护着你不被他欺负的。”事到最后，明长老决定再捶死挣扎下，为自己外孙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