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星穹看着小梨睡着的模样，嘴角还噙着一抹笑，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开心事。

明明不是同一个人，她总会给他和鲛小璃很相似的感觉，身形高度差不多，说话语气差不多，还用着差不多的武器。

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那在风雪中顽强前行的模样，苍星穹差点把她错认成鲛小璃，可定睛一看，失望地发现只是自己认错了。

不知道鲛小璃现在究竟身处何方，有没有危险。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怎么还没睡？”沉浸于自己世界的苍星穹被她吓了一跳。

“迷迷糊糊睡了会。经常听你说起鲛小璃，我想问一下，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她只是觉得，现在的身份与他谈心的机会难得。

“你不是认识她吗？”

“我这不是失忆了嘛。”鲛小璃有些心虚，不敢看他。

“我也很想知道，你和她究竟什么关系。”

“如果我哪天想起来，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其实应该说如果哪天，我身上的咒术被解除，你们认得出我。

“其实我在很早之前就认识她了，只是那时候她不认识我。我一直默默关注她，直到因为一个机缘，成了她的同伴和她经历了很多旅程。没想到上次回来的时候，她竟然失踪了。”

“默默关注，听上去她像是你的心上人。你喜欢她很久了？”

“嗯，比她想象中还要久。”

听到这，鲛小璃心中一动：“那她呢？”自己一直拒绝他，她想知道在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她心中另有所属，可是我还在等她，是不是很傻。前一阵子，我突然动摇了，不知道我选择继续爱她，是不是给她造成困扰了。”

“如果要不要爱上一个人是可以选择的，那大概算不得爱。如果不能停止爱，就不停止了，时间会慢慢告诉你答案。”

这段话，是鲛小璃曾经对自己说的。那些曾经以为过不去的坎，都在时光的安抚下平息，她在旅途中找回自己，放下了过去，也看清了身边人的心意。

“没错，我没办法抑制自己的心，可是她现在在哪我都不知道。她失踪后，我很后悔为什么要因为家族的压力就逼她回应我，她会不会是为了躲我不肯出来了。”

心中埋藏多时的自责情绪找到了倾诉点，一下子宣泄了出来。苍星穹都搞不清楚自己从没对别人提过的心情，为什么会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说这么多。

对她就是莫名的有种信任感，可能是因为她有鲛小璃的影子吧，又是局外人，这些言语才这么容易说出口。

如果苍星穹知道，他袒露心声的对象，就是鲛小璃本人，不知会作何感想。

鲛小璃倒是很暗爽地套着他的话，原来他突然对她说那些，是家族给的压力啊，联想到那个赶着他回来参加的选妃大会，皇室的人是多着急给苍星穹找个云王妃啊。

“不会的，我肯定……我想鲛小璃肯定不会这么想的。”

“也是，她不是这种性格的人。”苍星穹如释重负地展开笑容，催促她这个病人赶紧休息，结束谈心。

身受重伤又强打起精神聊了这么久的鲛小璃也是受不住了，沉沉睡去。

梦中又见那些水下古迹和里面人们生活的景象，鲛小璃不知，这是她灵魂中烙印着遥远过去所见的终末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