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仿佛穿透了千万年的时间沧海，星辰斗转，落在了战邪的身上。

二人的目光交汇，战邪心神一凛，瞳孔骤缩。

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

她在哪见过这个女人……可是，明明她的样貌很陌生……

红衣女人定定的盯着战邪，眸中汹涌着凛冽的波涛，那样的目光，像极了姜沐雪，曾经的姜沐雪。带着淡淡的不甘心，愤懑和不屑，以及沧桑。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眀绝哪怕是半眼，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应该认识战邪，而且，她就是知道那个秘密的人！

女人凝视了战邪很久，微微抬起下巴，红唇翘起，似笑非笑：“妖。”

这是几乎所有强者，见到战邪都会说的一个字。

不知为何，战邪总觉得，这女人口中的妖，不是统称，而且在叫她的名字。

妖，最开始，是独属于天地第一只的名字。

“你是谁？”战邪皱起眉头，心脏无法平静，使她不自觉的急促呼吸。

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不仅仅是熟悉，还有惊惶，有不安，有一种不堪回首的窒息感。

“本尊忘记了……”红衣女人自嘲的低笑，“你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了啊，要不要我告诉你？”

战邪紧紧的蹙眉，心神不安。

眀绝的冰眸微凉，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这四周，单凭他的直觉，面前的这个红衣女人，灵魂并不完整，又或者说，这个女人早已经死了……

那么，现在这个，认识战邪，又叫她妖，很有可能是朱雀的一缕神识。

这么说来，战邪果然就是天地间第一只妖，可她究竟是如何失忆的？赤邛之战中，她曾所言的劫难，又是什么？

这一切，大概只有这个红衣女人知道了。

二人都不发一言，红衣女人沉默了片刻，突然笑出了声，阴鸷危险的道：“怎么？你还真指望我给你解疑答惑？我要的……不过是让你再一次去死而已……”

忽然，女人抬起了右手，四周空气猛烈涌动，大地开裂，竟裂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狂风将战邪卷了进去，眀绝大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拼命想要拉住她，却已无能为力！

“呼——！呼哗——！”

耳畔风声猎猎，战邪偏头一看，她竟已身处云烟之上，并极速下坠！

她心神一震，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头顶上，是一片一望无垠的湛蓝天空，这是……秘境？

不祥的预感包裹着她，她拼命挣扎，想要召唤出小福，可异空间的链接已经被截断，她根本感受不到，狂风如有生命般，拽着她的腿，迅猛向下拉坠而去！

“呼——！呼！！”

凛冽的风刺痛她的脸颊，她像溺水者一般，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慌乱中不断下坠。

“噗通！”

水花四溅，战邪落入了水中，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如恶魔的爪牙，禁锢着她不得动弹，光影斑驳，她的瞳孔缩成一点。

水……水……又是水……

“既然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你最好拼死，也不要再放出第三只！”

诸葛听夜的声音在耳畔炸响，连同黑暗一起扑面而来，战邪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