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花长忆烂扶桑
作者:浮生尊前 | 分类:古言 | 字数:59.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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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莫翩就是大骗子
“哪个不怕死的?”张荆惊呼到。
“是‘乌啼月’的主子......”
“啧啧啧,看来之前还是小看了这个组织。他就没什么别的条件?直接就买了?”张荆一脸的不信。
“有,就是...”平乐说到一半顿住了,若是让张荆知道自己答应莫翩同住在将军府一定会吓得睡不着,索性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就是什么?”张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催促道。
“没什么,就是一些小事情,不重要的。”
张荆先是怀疑的看了她半天,最后还是被即将搬到将军府这种喜悦掩盖了。
“我得赶快去告诉喜子,他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蹦起来。”
“我看他没蹦起来,倒是你先蹦了!”
很快,隔壁便传来喜子和小锦的欢呼,接着便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她知道,是他们来了。
下一刻,喜子便直接推门进来了,连门都忘了敲。
“玉姐姐,姐姐,张,张大哥说的是真,真的吗?”喜子的话有些结结巴巴,应该是太过于激动,舌头都有些撸不直了。
“你,你,怎么还不,不相信你,张,张大哥呢!以后我可不带你玩儿了。”张荆故意学喜子说话的样子,逗着他。
“你老骗我,我不信你,我要听玉姐姐亲口说。”喜子做了个鬼脸,一脸的期待。
“是真的,还有记得下次进来记得敲门哦!”平乐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故意岔开了话题。
她知道接下来又免不了一番喜极而泣之类的,她故意提起‘敲门’的事,也好让喜子把这种情绪埋在心里。
果然如她所料,喜子红着脸:“知道了,玉姐姐。”
小锦也笑了:“喜子哥哥居然脸红了,哈哈哈哈。”
“连你也敢笑话我了,看我不抓住你然后挠你痒痒!”
“救命啊,玉姐姐救命啊。”小锦连忙四处躲避着喜子的‘报复’。
此时在这狭小的房间,平乐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和满足。
以前觉得有权有钱便能得到一切想要的,可是到了如今这副窘迫的境遇,这才发现,最重要的便是知足。
一夜好眠,人的心情好了,感觉就算是梦里都是美满的。
平乐撑了个懒腰,回味着昨夜梦里那一排美男,心中万分惋惜:这竟然只是一个梦!
“玉姐姐,你起床了吗?”小锦在门外不停地敲着门。
“怎么了?”这么急,莫非是有什么事儿?
平乐不敢犹豫,慌忙将门打开。
却看见门外四人站作一排,每人手里端着两道菜。
不出一会儿功夫,平乐房间的那张小桌子已经被摆的满满当当。
“这是干嘛?大早上就吃这么好,你们不怕胖的吗?”平乐憋嘴道。
小锦笑呵呵的说到:“张大哥说了,早上吃好一点是不会胖的。”
“那这酒呢?”平乐指着桌上那壶上好的花雕。
小锦又道:“张大哥说为了庆祝咱们今天搬家,所以提前庆祝一下。”
平乐酸道:“你个小丫头,是不是被张荆灌了什么迷魂汤,今日怎么每句话都离不了他...”
这是一旁给平乐搬凳子的喜子悄悄在她耳边说道:“今天一大早她吃了张大哥两根糖葫芦。”
“好啊,小锦。你吃糖葫芦也不知道叫我一声,下次我吃桃酥花糕的时候也不叫你了。”平乐佯装生气的样子。
“没有没有,当时玉姐姐还在睡觉,小锦就没有吵醒你,但是小锦给你留了的,没有全部吃完!”
说话间便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串已经变成糖水儿葫芦的‘糖葫芦’,外面包裹着的纸衣也完全黏在了上面,那样子简直是惨不忍睹。
“呜~我...我的糖葫芦怎么化了~”眼看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喜子却笑话道:“你把它放袖子里,不化才怪呢。”
“玉姐姐,我是怕他们偷吃才藏到身上的,结果...”小锦抽泣着说,心中甚是委屈。
“好啦,姐姐逗你玩儿呢。你看你弄得身上黏糊糊的,快去房间换身衣裳来吃饭了。”平乐轻拍她的小脑袋,一边安慰到。
可是小锦的眼泪哪是说收就能收的,急的平乐只好向喜子和张荆求救。
张荆替她抹干了脸上的眼泪,“好了好了,待会儿我再去给你买两串个,快去洗个手换件衣服,这桌上这么多好吃的,别让你玉姐姐等着急了。”
果然,小锦的抽泣声渐小。“嗯,小锦知道了。”
张荆又说道:“喜子,你陪她去吧,免得她待会儿又找不着房间了。”
待两个孩子离开,只见张荆嘴里又在念叨着什么,平乐听得并不是十分真切。
隐约听见什么,‘迷路’,‘私生女’,‘像谁’之类的。
“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平乐没好气到。
“啊,没,没什么!对了,你房契拿到了吗?”
“房契,什么房契?”平乐拿起风岸刚刚斟好的花雕酒一饮而尽。
第115章 莫翩就是大骗子
“将军府的房契阿!”
“对啊,我光顾着看人去了,忘了找他要房契了。”不得不承认,莫翩的那副皮囊倒是生的极好,以至于她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张荆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呀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坏毛病,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遭到‘君亦安’的身上了。”
“张荆!”风岸想阻止他的话,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突然有人又提到那个名字,平乐仿佛瞬间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呆滞了几秒,再醒来却恍如隔世。
她假装无所谓的继续与张荆调侃道:“食色性也,若是没有那漂亮的皮相谁愿意看你的‘真善美’?你再看看这从古至今,那些个蛇蝎美人,红颜祸水的,不都是得先有一副好皮相,所以才引得男人们趋之若鹜吗?你难道听过哪个男人为了一个丑八怪连命都不要的?”
“算了,我说不过你。我和你说房契的事儿,你和我扯这么一大堆!”
“是你先扯上‘皮相’这一说的,我自然要和你说清楚咯。以我这些年看美人儿的经验,相信莫翩一定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长得好看的人通常都不会令人失望的!
“呵呵,但愿你说的都是对的。”张荆鄙夷的看着她,心中腹诽:就你还有经验,光一个安子沐就已经把你骗的命都快丢了,现在又来了个‘乌啼月’的神秘主子,我看你这辈子就败在了这‘皮相’上。
若不是他们被人从将军府里赶了出来,平乐都还是一直相信莫翩的。
五个人傻傻的站在冷风中,思绪万千。
喜子和小锦当初有多兴奋,那么此刻就有多沮丧。而最镇定的估计就数风岸了,刀尖上舔血的人,这些于他不过是浮云。
张荆也知道此时最难过的应该就数平乐了,所以他并没有同往日一般的冷嘲热讽,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平乐下一步的抉择。
“张荆,你先带他们回去。”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喜子和小锦。
“那你呢?”
“被人骗了,自然要去讨个说法,况且我的玉佩还在他手上呢?”
张荆一针见血的问道:“可是‘乌啼月’里都是亡命之徒,他若不认,你该如何将玉佩要回来?”
“不是还有风岸吗,再不济总能保命吧!”
“可是...”风岸截住了他的话,“就让我陪她去一趟吧,不然她恐怕会一直寝食难安的。”
“好吧好吧,你记住千万别让她乱来!”
风岸点点头,投给他一记让他放心的眼神,“嗯,我自有分寸。”
到了‘楠栖苑‘已经是午后。
门口没有前日的那堆高头大汉,整个镇上更是人烟稀疏,哪有那晚的半分盛况。
若不是还记得这‘楠栖苑‘的招牌,平乐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进门便看见一个衣着暴露的中年妇女,脸上浓妆艳抹,脂粉气熏得让人直作呕。
她故作女儿家娇媚的神态,朝风岸迎来。
娇嗔道:“公子也太心急了吧,咱们姑娘这个时辰还没起床呢,您还是晚上再来吧。”
“我是来找人的!”风岸已经羞红了脸,有些慌乱。
岂料到那老鸨上来就用她硕大的胸脯往风岸身上靠去,笑道:“来咱们‘楠栖苑‘哪个不是找人的?”
幸好风岸躲得快,不然还真被这老鸨吃了豆腐去。
而他这一躲,那老鸨这才发现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姑娘,又重新打量了他们一番,轻蔑道:“哟,今个儿倒是出了奇,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把姑娘家带来逛青楼的!”
若是他们不是穿着锦缎华服,而是破衣烂衫,老鸨一定会把风岸当成人贩子,而平乐就是被拐卖的良家妇女。
而老鸨自然也不会把他们归为那一类。
“刚才说过了,我们是来找人的!”平乐心中带着气,自然语气也不是那么婉转。
“这儿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赶紧走。”
来这儿既然不是来寻开心的,自然没什么好事了,说不定是哪家的夫人带着自家兄长来捉逛青楼的相公的,这样的场景简直是多的不能再多了。
“我连找的人是谁都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平乐一个箭步冲到了老鸨的面前,质问道。
“哟,还想砸场子不成!”老鸨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立马朝内室喊道:“来人啊!”
立马从里面冲出来几个大汉,将她们团团围住。
而平乐却在这群大汉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阿大!
“阿大,我是来找你们主子的。”平乐略带欣喜的说到。
“姑娘认错了,我是阿二,阿大是我哥哥。”阿二面无表情的回道。
“那你把他叫出来,我找他就行!”
“哥哥跟着馨月姑娘出去了,不在‘湳栖苑’。”
平乐殷切的问道:“那莫翩呢?”
“我们这儿也没有姓莫的...”
这句话就像将平乐瞬间打入了地狱,她心中那唯一的一丝侥幸,彻底破灭了。
真的被他骗了吗?
难道就真的像张荆说的那样,好看的皮相都是拿来骗人的?
“那王掌柜呢?”风岸问道。
经这么一提醒,平乐也想起来:对啊,还有王掌柜,他一定知道莫翩在哪里!
老鸨已经失去耐心,怒道:“都说了不认识,你们到底是干嘛的,一进来就东问西问!”
接着对阿二喊道:“还不快把他们给我轰走,老娘这儿还等着开门做生意呢!”
阿二许是看在他们认识阿大的份上,倒也没有直接动手,好言劝道:“你们快走吧,不然我们就真要动手了。”
动手?平乐倒真还不怕,眼前这些人虽然体型高大威猛,可是都是些没练过武功的粗汉子,若是真和风岸交手,恐怕只有求饶的份儿。
可是事已至此,再在这里闹下去也没什么结果,“走吧,咱们先出去再办法。”
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以前一直觉得还是形容男人的,今天却也轮到了她。
平乐惨淡一笑,盯着风岸递来的一碗云吞丝毫没有胃口。
“小姐,您一天没吃东西,先吃点吧。”风岸有些担忧。
他知道这对平乐的打击不小,可是事到如今也无计可施。平乐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回去的,所以两人只好坐在‘湳栖苑’门前吃着云吞守株待兔。
“你吃吧,我不饿。”现在满肚子的气,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
“属下倒是觉得此事有些不合逻辑,也不知道想得对不对。”
“你先说说看,反正现在坐着也是坐着。”平乐示意他说下去。
“那位莫公子若是想要玉佩,可以有无数种法子,反正小姐本就是准备要卖的,为何还要提出用将军府换?”
平乐轻蔑的说到,“或许他压根儿就准备空手套白狼呢?”
她从不愿意对任何人怀有恶意,只是此时,她不得不这样猜测了。
“应该不至于,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信誉,哪怕是他们这种地下组织更是在乎诚信。况且,他送您的那柄刀鞘,属下在查验时发现,上面镶嵌的每一颗宝石都价值不菲,所以属下觉得他应当不是那种人!”
“那你觉得问题出在了哪儿?”
她现在脑袋犹如一团浆糊,实在是想不到更多线索了。